大夫无奈地直摇头,说道:“你这种情况,就算是到市里、省里的大医院,他们用的也基本是这些药,可这些药对你都没用啊!这几天听说岔口镇卫生院中医科有个小大夫,看疑难杂症很厉害,你不妨去试试。”
张芹一听,顿时愣住了。下身的瘙痒让她佝偻着身子,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交织的痕迹。她心里清楚,自己之前对那个小中医的所作所为,实在难以启齿,怎么可能去让他给自己看病呢?可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满心绝望,只好离开皮肤科,下楼坐进车里。
此刻,她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肉撕下来,以缓解那要命的瘙痒。她一只手紧紧抓着裤裆,另一只手颤抖着拨通了陶晓光的电话,崩溃地大哭着说:“晓光,我快要死了。”
电话那头,陶晓光焦急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啊?”
张芹只是 “哇哇” 地大哭,身子不停地扭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陶晓光正在外地办案,赶回来需要两个多小时,张芹根本等不及。
陶晓光无奈地说:“那你就听医生的,到岔口镇卫生院去看,我叫个人开车送你去。记住,是咱求人看病,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千万不能像你奶奶那样耍大牌。”
张芹只好在车里煎熬地等待了十几分钟。终于,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匆匆跑来,看到她的车牌后,问了她一句,连忙上前将她扶下车,安置在后排座,然后发动车子,直奔岔口镇卫生院。
当她们赶到岔口卫生院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可楼道里依然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看病。年轻女警察小心翼翼地扶着张芹,规规矩矩地排在队伍的最后。张芹此刻头发蓬乱,神情萎靡,双腿紧紧夹着,身子佝偻着,还不时扭动一下,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排队看病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排在门口的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关切地说:“看你病得很严重,我的位置让给你吧,下一个就轮到了。”
张芹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谢谢!” 接着,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这时,里面正好喊下一个,她们便走了进去。
李秋水正在认真地嘱咐一个病人如何服药,转身便看到了张芹。虽然两人从未谋面,但李秋水对她的模样早已刻记于心。他虽无法真切体会张芹瘙痒的感受,但看到她此刻垂死般的狼狈样子,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本以为张芹不会来这里看病,毕竟之前她奶奶的事情闹得那么不愉快,就算要来,也得折腾好一阵子,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来了。李秋水心想,这些人可真够厚颜无耻的,都要置自己于死地了,还来找自己看病。
张芹被年轻警察扶着,坐在小方凳上,双腿紧紧夹着,身子还在不停地扭动。李秋水平静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张芹羞于启齿,只好将病历递给了李秋水。
李秋水接过张芹在县医院的病历,仔细地看了一遍。
张芹焦急地问道:“大夫,能治吗?”
李秋水不紧不慢地说:“先把个脉吧。”
张芹急忙伸出左手。在此之前,她对中医向来嗤之以鼻,觉得把个脉就能知道病情简直荒谬至极,还曾多次嘲笑看中医的人是脑残。
可如今,她却也不得不来看中医,而且还带着祈求的态度,眼神中满是期待,眼巴巴地看着李秋水为她把脉。
李秋水把完脉,神色严肃地说:“你这不是外部感染,而是内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