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从文华殿出来,只觉得浑身舒坦,念头通达。
今日朝堂之上,他连消带打,不仅把江南改稻为桑的盖子彻底掀开,还当众戳穿了那些所谓“清流”官员的虚伪面目,顺手给周文海那家伙画了个大饼,让他去江南搅混水。
这种掌控一切,指点江山的感觉,真特么爽!
尤其是看到陈廷和那老狐狸铁青着脸,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的憋屈样,李睿心里就乐开了花。
老东西,跟朕斗?
你还嫩了点!
不过,爽则爽矣,李睿脑子却清醒得很。
攘外必先安内!
朝堂上的这些魑魅魍魉,他可以慢慢收拾。
但有些藏在暗处的毒蛇,必须立刻揪出来,一棍子打死!
比如……太医院那帮狗东西!
李睿眯了眯眼,眸中寒光一闪。
上次他“落水受寒”,那些太医开的药,他总觉得不对劲。
虽然后来让王德全偷偷换成了宫外找来的郎中开的方子,身体也很快恢复了,但这事儿,他可一直记在心里呢!
这些太医,关乎他的身家性命,要是不彻底清理一遍,他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回到寝宫,萧玉婵和周如月见他面带笑容,不似先前那般煞气腾腾,都松了口气,连忙上前伺候。
“陛下,今日可还顺利?”
萧玉婵柔声问道,亲手为他解下龙袍。
“顺利,太顺利了!”李睿哈哈一笑,在萧玉婵丰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朕今日,可是好好给那些老顽固上了一课!”
周如月在一旁抿嘴浅笑,眉眼弯弯,端来一碗参茶:“陛下威武,那些大臣定然被陛下的天威所慑。”
李睿接过参茶,呷了一口,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王德全。”
“奴才在。”
王德全躬身应道。
“锦衣卫指挥使陆远,回来了吗?”
“回陛下,陆指挥使已在殿外候着了,说是查到了些眉目。”
“让他进来。”
很快,陆远一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臣陆远,参见陛下!”
“平身。”李睿摆了摆手,“朕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陆远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份供状和几包药渣,双手呈上:“回陛下,幸不辱命!臣已查明,当日为陛下诊治的太医院院判刘半夏,所开药方,确有蹊跷!”
“哦?”李睿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臣派人暗中查验了陛下当日所服药渣,又审问了几个当日参与煎药的太监宫女,发现刘半夏开给陛下的药,表面上是治疗风寒的寻常方子,但其中几味药材的分量,却与常规用药大相径庭。”
“臣请了宫外几位杏林高手秘密诊断,他们一致认为,此药若是长期服用,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损伤龙体,使人精神萎靡,久之……久之便会油尽灯枯!”
“也就是说,那老狗给朕开的,是慢性毒药?”
寝宫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萧玉婵和周如月闻言,皆是花容失色,捂住了嘴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后怕!
她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对皇帝下毒!
“正是!”陆远咬牙切齿道,“那刘半夏,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竟敢包藏如此祸心!臣已将其拿下,关入诏狱,严加审问!”
“审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