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陈廷和的党羽。
李睿冷眼看着这群跳梁小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哦?于谦德不配位?行事酷烈?”
他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折,正是弹劾于谦的,随手扔了下去。
“朕倒觉得,于爱卿乃国之栋梁!一心为公,何错之有?”
“倒是你们!”李睿猛地一拍御案,声震大殿!
“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于爱卿查抄贪官,为国库追缴赃款,何来酷烈之说?莫非在诸位眼中,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反而成了良善之辈?”
那几名官员被李睿一番抢白,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朕意已决!于谦,不仅要继续担任吏部侍郎,参赞内阁,朕还要给他更大的权力!”
李睿目光扫过众人,掷地有声地说道:“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为国为民者,朕必不吝赏赐!奸佞小人,朕也绝不姑息!”
“陛下圣明!”
于谦热泪盈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百官噤若寒蝉,再无人敢对于谦之事多言半句。
“如今江南一带,改稻为桑之事,闹得民怨沸腾,饿殍遍地!朕听着,都觉得心痛!”
李睿的语气陡然变得沉痛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悲悯”。
“两浙之地,乃鱼米之乡,更是丝绸产出重地。朕决定,擢升周文海为两浙总督,兼管两浙盐政、市舶司!即刻赴任!”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两浙总督!
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富得流油的肥差!
而且还兼管盐政和市舶司!
这权力也太大了!
“陛下!万万不可!”
一名言官出列,痛心疾首道,“周文海此人,素有酷吏之名,若将两浙交予此人,恐……”
“恐什么?”李睿打断他,“恐他把两浙治理得太好了,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吗?”
“朕再赐周文海尚方宝剑!凡两浙官员,有贪赃枉法、贻误军政者,可先斩后奏!”
尚方宝剑!
先斩后奏!
这下,连内阁首辅陈廷和都坐不住了,他微微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李睿一眼。
这个皇帝,是铁了心要用酷吏,来整顿吏治了!
“陛下,改稻为桑,乃是国策,江南官员奉旨行事,或有急躁之处,但绝无……”
一名户部官员硬着头皮辩解。
“绝无什么?”李睿冷笑,“绝无私心?绝无盘剥百姓?绝无中饱私囊?”
“朕这里,倒是有几样有趣的东西,想请诸位爱卿开开眼!”
李睿对着王德全使了个眼色。
王德全立刻会意,拍了拍手。
只见几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个蒙着黑布的鸟笼子,走上了大殿。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打开!”
李睿命令道。
黑布揭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几只羽毛有些凌乱的田鸟,在笼子里扑腾着。
“诸位爱卿,可认得这些是什么鸟?”
李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