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黄祖射杀百姓,刘磐出面谈判(1 / 2)

苏飞弃百余名死伤士卒,仓促奔至江畔登舰,面谒黄祖禀报战况。黄祖闻之大恚,怒叱曰:“竖子刘民,吾必磔汝千段!”

然甘宁夺楼船未果,苏飞攻皖县难克,黄祖拊膺长叹:“今既无尺寸之功,反折损三四百锐卒,他日何以复命于州牧!”

部将陈就进言:“将军麾下尚余五千劲旅,若久据江面游弋,贼必困顿孤城。如此则可不战而屈人之兵矣。”

黄祖瞋目叱曰:“竖子无知!舟楫蚁聚,粮秣何以为继?岂能久持!”时值凛冬,士卒久困舟中,皆窃语曰:“寒潮侵骨,舟楫湿寒,安得登岸就干暖耶?”

陈就眺望蜿蜒江岸,忽抚掌言:“将军可遣偏师沿江掠村,既可征粮草辎重,或能得意外珍宝。”

黄祖闻劫掠之议,喜色稍现,复蹙眉曰:“刘民狡诈,若彼设伏江岸,恐堕其彀中。”

陈就振袖而起,抚须笑道:“将军何须多虑!某观长江千里烟波,滩涂星罗,码头棋布,贼寇纵有十万之众,焉能处处设防?此乃天赐我辈用武之地也!”

话音未落,甘宁霍然离席,腰间环佩铿然作响。其剑眉倒竖,抱拳谏曰:“将军三思!此等行径与昔日江上劫掠何异?我等既受朝廷敕封,当保境安民,岂可效绿林草莽所为?”

黄祖闻言,面如寒铁。案上烛火摇曳间,但见其拍案怒斥:“兴霸倒是愈发知礼!当年锦帆蔽日,劫掠商船时,可曾记得‘官军’二字?”此言一出,帐中诸将皆垂首屏息。

甘宁面色赤若重枣,额角青筋隐现,铿然拔剑半寸:“某自归顺以来,战巢湖,破敌寇,矢志报效明公。今既食君禄,自当...…”话音未落,黄祖已拂袖而起:“休得多言!陈司马听令——”

翌日辰时,五千甲士卷尘南下。及至江畔,但见村中高地处粮囤如山,新麦清香随风四溢。士卒见状,眼中俱放精光,手中戈矛映日生寒。

忽闻金锣震响,数百乡民自阡陌间蜂拥而出。为首老者峨冠博带,正是庐江郡特遣王亭长。其人踉跄扑跪于陈就马前,苍髯沾尘:“将军明鉴!此间三万石粮秣,皆奉刘府君钧命所征,不日将发往皖城...…”

陈就冷笑一声,扬鞭指天:“刘勋小儿,不过袁术帐下走卒!我江夏雄师奉皇命镇守荆襄,莫说区区粮草,便是尔等项上人头——”言犹未了,马鞭已挟风雷之势劈下,王亭长冠缨迸裂,鲜血顺着斑白鬓角蜿蜒而下。

此刻西风骤紧,江涛拍岸声如战鼓。老亭长以袖拭血,颤巍巍自怀中取出帛书:“此有刘太守亲笔文书,加盖扬州牧印绶...…”陈就看也不看,抬脚将老者踹翻在地,厉声喝道:“竖子敢尔!众将士听令——凡有持械抗命者,格杀勿论!”

霎时间,田垄间镰刀与长戈相击,麦浪里鲜血共残阳一色。有少年农夫怒目圆睁,挥锄劈开盾阵;亦有老妪怀抱粮袋,泣血咒骂不绝。江风裹挟着血腥气,将太守旌旗吹得猎猎作响,恰似万千冤魂呜咽。

黄祖率甘宁、苏飞等将校,引兵至村,旌旗蔽日,甲胄生辉,威仪赫赫。陈就按剑叱曰:“尔乃区区亭长,安敢不拜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