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用力皱着眉,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有点儿生气,但更多的是无语:“但是你会不会把他想的太那什么了?他不至于这么无耻吧,因为喜欢你就来挑拨——”
“他不喜欢我。”喻承白打断他,“我也不喜欢他,我对他好,只是因为阿黎。”
“所以你就喜欢我?”
“对。”
宁言实在不想说话了,低着头沉默,纠结要不要现在拉开灯,直接告诉他宁言就是伊薇,伊薇就是宁言。
告诉他老子才没有对你们夫妻俩挑拨离间!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好不好!
可是不行,残存的理智将宁言从怒火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早死的白月光可比突然烂掉的白月光好,早死的白月光能让他帮助moros成事,而烂掉的白月光说不定会让他去程正则的阵营对着moros直接开炮。
说不定他还会就此恨上自己,按照林放的话说,这样喻黎一定会很尴尬。
一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一边是自己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嘶,这太为难喻黎了。
他身体不好,还是别让他为自己这种小事烦心了。
宁言仔细想了想,为了让自己的两个身份彻底避嫌,他沉默半晌后,点头道:“对,宁言是找过我,他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还跟我说了,你们以前一起共过患难,是他装成女人去战场上救了你,对吗?”
避嫌的最好方式,就是让这两个身份成为情敌,成为死敌,恨的越浓烈就越不会有人觉得是两个人。
黑暗中,喻承白的身体应该是僵硬了。
窗外些许微光刚好打在他身上,宁言看的很清楚,这个男人僵硬的像一尊沉默庄严的雕塑。
“在伊洛克庄园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喝醉酒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一晚你把我当成了宁……”
“好了,伊薇。”喻承白轻声道:“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他现在都踩我头上来了,你让我息事宁——”
“伊薇,我回m洲那天,你跟程正则在酒店里做什么?为什么会衣衫不整?”
“……”
操,你他妈翻旧账。
卧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似乎都不太清白的两个人,彼此沉默以对。
好半晌过去,久到宁言觉得自己腿麻了的时候,喻承白忽然动了。
他从床上下来,穿好拖鞋,站在还坐在地上的宁言面前,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儒雅的他,温声细语道:“好了,薇薇,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去把贝贝抱过来。”
房门打开又合上。
确定男人的脚步声走远后,宁言立刻冲上去反锁房门,想起来喻承白有钥匙,赶紧推过来一个柜子挡住门。
然后才打开灯,去梳妆台前把脸易容回伊薇的样子,又脱光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抹黑。
以前他会偷懒,只抹露在外面的皮肤。
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他恨不得连自己那里都全部涂黑。
太惊险了,这要是现在被发现他是宁言,绝对得是一场恶战。
回国前他还觉得对着喻承白坦白,这个男人说不定会坦然接受自己男人的身份。
可经过几次试探后,他觉得这个男人只会恼羞成怒,然后再对自己因爱生恨。
次日,宁言让兰泽扮成自己的样子在床上睡觉,然后悄悄翻墙出了喻家,直奔自己原来那家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