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已然毫无可能。依我之见,赎金一事或许尚有商量的余地,而你也算幸运,唐·维森特与你情谊匪浅,算得上是你的挚友。”奥康纳尔将军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的重量。
他目光紧紧地锁住我,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担忧与谨慎的警惕,仿佛在凝视着一个即将踏入万丈深渊的迷途之人。他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要以这种方式,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当下局势的严峻。
“然而,即便有唐·维森特为你周旋,在宗教裁判所那庞大而又冷酷的势力面前,他亦是无能为力。要知道,无论你秉持着怎样的信仰,一旦你不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必定会对你展开审讯。
“在他们之中,有那么一些人,对身处西班牙土地上的任何异乡人都怀着深深的敌意,丝毫不留情面。甚至像我们这些为西班牙效力的人,在他们眼中,也始终摆脱不了被怀疑的命运。”
“我究竟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是好呢?”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狂风暴雨肆虐的茫茫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孤舟,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汹涌的波涛,完全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我的脑海中思绪如麻,拼命地想要抓住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在这看似毫无生机的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我建议你前往低地。我即将率领一支分遣队前去与帕尔马公爵会合,你就自愿加入其中。如此一来,便能够摆脱他们那如影随形的监视目光,到了那里,或许还有诸多转机。”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在他的心中,早已将整个计划谋划得详尽周全,每一个细节都已了然于胸。
他的这一番话,犹如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座灯塔,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然而,我却又忍不住暗自揣测,在这条他所指引的全然陌生的道路前方,究竟隐藏着怎样未知的风险与挑战呢?
“您真是太仁慈了,将军。”我轻声说道,话语中饱含着真挚的感激之情。然而,我心里十分清楚,在这个充满权谋与危险的复杂世界里,真正的仁慈就如同稀世珍宝一般罕见。
他此番主动伸出援手,其中必定还有着更深层次的缘由,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仁慈?不,这并非仁慈之举。我们这些背井离乡,在异国他乡为他国效力的爱尔兰人,早已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必须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相互扶持。
你和我们一样,都是爱尔兰的儿女,尽管往昔你家族的辉煌荣耀,已然随着岁月的流逝,永远地消逝了——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再重现了。”
他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当提及我们共同的血脉与过往时,他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从他的眼中,我清晰地看到了那份源自心底的骄傲与坚定不移的决心,这让我深深感受到,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我们这些流亡者之间,有着一种无形却又无比强大的纽带,将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彻夜长谈,仔细地谋划着每一个必须要采取的步骤。如果我选择自愿加入西班牙军队,那么赎金的问题或许就能够迎刃而解。
对于此类事务,我实在是知之甚少,因此便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谈判事宜,都交到了经验丰富的奥康纳将军手中。
在交谈的过程中,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那是我在这黑暗困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所讲述的计划,听起来极为错综复杂,就像是在西班牙那布满危险与陷阱的政治雷区中,跳一场惊险而又精妙的舞蹈。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凭借他丰富的经验,能够引领着我们安然无恙地通过这片危机四伏的险地。
在等待出发的这段日子里,我每日清晨都会与唐·维森特一同在他位于乡间的广袤庄园中骑马驰骋,午后则会与他一起练习击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那温暖而又明亮的金色光辉,便如同一条轻柔的纱巾,缓缓地披在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田野之上。
唐·维森特骑术精湛,他驾驭着马匹的身姿矫健而又优雅,仿佛人与马已然融为一体。我则在一旁奋力追赶,努力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我们的马蹄重重地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