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月这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没选择躲远点站逃开齐景暄,就站在母亲身边。
上座,齐景暄还是那样雍容华贵,他估计是刚下早朝就被孟尚书拉过来了,身上穿的还是那一身玄色朝服,戴冠束发,比平日散发辫发的温润飘逸模样利落威严太多。
他就往那儿一坐,端得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家皇威。
这场面,跟升堂断案似的。
而她对面,就是一直不敢放声抽泣的唐婉沁。
她的大哥,站在唐婉沁身边,藏在宽袖下的手轻轻拍打身边的女子暗暗安抚宽慰。
是一点没把孟尚书这个岳父放在眼里。
谢温凌看到谢知月红肿明显的半边脸,一时还有些心虚,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
“孟尚书,都站这么久了,先坐下好吗?”齐景暄客客气气的对留着花白胡须身穿官服的孟尚书说。
孟尚书一直都是一副怒发冲冠状态,眼里的火星子恨不得将荣喜堂里的一干人等烧成灰烬。
可想而知,在她来之前,孟尚书骂了多久。
大嫂在出嫁之前,也是孟尚书的掌上明珠,先一晚在夫家受了委屈,第二日父亲下了早朝就拉来太子来撑腰,可见孟尚书的权权爱女之心。
若不是前世她所嫁之人是齐景暄,她在夫家受了委屈,想必父亲也能做到这般吧......
“太子殿下,臣的女婿是您劝说臣与您一道保举的北伐副将,您说臣的女儿已有三年未见夫君,御驾亲征副将这样的机会......”
太子开口,还是那样客气的态度,孟尚书就说得更大胆了。
直到齐景暄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碗,沉重的声响打断孟尚书的话。
孟尚书察觉到自己多言,知趣的闭嘴。
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谢知月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齐景暄。
是齐景暄保举的他大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了,上一世,也是神武大帝封了宸王,决定御驾亲征后大哥才回京,而大哥回京的原因,也是担任神武大帝的副将!
包括两年后领飞骑尉,都是在随军凯旋后。
这么说来,上一世大哥能成为御驾亲征副将,是齐景暄的授意,齐景暄只不过是,在为他自己筹谋,培养自己的势力?
那上一世,大哥回来,也带着唐婉沁吗?昨天齐景暄就在说,让她大哥收敛着点来着,是在点她大哥和唐婉沁的事吗?
还有齐景暄到底是不是跟她一样重生了?
不管了,今日齐景暄就在,一会她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这狗男人!
齐景暄视线扫过谢知月,目光交融中,他眼底有复杂的情愫如流星过境般一闪而过。
昨日才回的家,怎的今日一早脸就成这样了?那清晰明了的指痕,明显人是掌掴出来的。
看样子,还是男子。
“谢将军,注意你手上那点动作,我朝的民风还不像蛮夷那样开放。”齐景暄终于再次开口,话锋直逼谢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