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进黑粉代表短发姑娘忽然连麦:“苏先生,我把您的批注打印出来贴在宿舍墙上了 —— 尤其是‘打碎枷锁,而非赞美枷锁’这句。”
“善哉。” 苏明远对着镜头拱手,“在下少时读《孟子》,最喜‘尽信书不如无书’,今日便借这《女诫》,与诸君共学‘读书法’——” 他忽然指着窗外的葡萄藤,“藤蔓需攀援,但不能匍匐;文化需传承,但不能盲从。”
暮春的雨来得突然,苏明远站在屋檐下,看雨水顺着瓦当滴成帘幕。林婉儿递来把现代折叠伞,伞面上印着古代女官图:“文化局说,要把你的‘新女诫’印成文创书签。”
“书签?” 他轻笑,接过伞轻轻撑开,“当年班昭若有此书签,怕是要在《女诫》里夹满批注。”
雨幕中,陈浩然的保姆车停在胡同口,他抱着本《女诫》冲进院子:“苏明远!你给我批注的那本看完了,‘妇功’篇真有意思......”
“陈公子且看这雨。” 苏明远将伞倾向他,“古人说‘雨打芭蕉’是诗,今人说‘春雨贵如油’是理 —— 诗与理,并无高下。”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张便签,上面是陈浩然的 “新男德” 批注:“‘德贵担当,言贵守诺,容贵整洁,功贵利民’—— 公子这‘男德’,倒比在下的‘女诫’更利落。”
雨停时,四合院的青砖上落满槐花。苏明远望着葡萄藤上的水珠,忽然想起直播时的弹幕 —— 有个初中生说,她用苏明远的批注法给《中学生守则》做了 “古今对照”。他轻笑,拾起狼毫在废纸上写下:“笔底有春秋,心中有古今”。
檐角的铜铃在雨后轻响,惊起一只蝴蝶。苏明远望着漫天晚霞,忽然觉得,这一路的争议与澄清,就像这暮春的雨 —— 看似打湿衣襟,却滋润了文化的根脉。而他手中的笔,从来不是用来复制古籍的墨痕,而是要在古今之间,写出属于这个时代的新章。
月光渐起时,他摊开澄心堂纸,研磨新墨。林婉儿凑过来,见宣纸上写着 “新女诫” 四个大字,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小楷批注。她忽然轻笑,指着 “诚” 字里的批注:“‘言贵真诚’—— 你倒是把我的口头禅写进去了。”
“岂止是口头禅。” 苏明远搁笔揽住她的肩,“是把你的心,我的心,古今人的心,都写进去了。”
夜风卷起桌上的批注纸,飘向四合院的葡萄架。苏明远望着纸上的 “德贵自立”,想起白天激进姑娘说的 “枷锁论”,忽然觉得,真正的文化觉醒,或许就像这葡萄藤 —— 既要扎根传统的土壤,又要向着现代的阳光生长,终有一日,会结出属于自己的果实。
落笔无声,纸短情长。他知道,这场关于文化的对话,从来没有终点,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握笔的人,在古籍的字里行间,在现代的烟火深处,写下属于每一个人的 “新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