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光！\"我吼了一嗓子，\"那些蓝光能克它们！\"

湛瑶立刻反应过来。

她拽着王教授扑向路边的幽蓝光点，指尖在石板上划出几道符：\"以光为刃！\"那些蓝点突然炸成一片光网，黑影沾到光的瞬间就像被火烧的纸，\"嘶啦\"着蜷成黑烟。

老刘得了空隙，警棍舞得虎虎生风：\"来啊！

老子今天替你们超度！\"他每砸中一个黑影，就有一缕黑烟钻进警棍的金属纹路里——我这才发现，他的警棍不知何时泛起了淡金色，是刚才巨影骨头上的金光？

王教授扶着墙直喘气，镜片上蒙了层白雾：\"这警棍...是吸收了守塔者的骨气？\"他摸出个小本子唰唰记着，\"怪不得刚才打关节有用，原来骨与骨能共鸣！\"

黑影越打越少，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雾气突然退潮似的往后涌。

我们面前出现扇青石门，门楣上刻着盘绕的蛇纹，和幻影高塔的外墙纹路一模一样。

\"终于找到了。\"湛瑶扶着我肩膀，额角沾着汗，\"这应该是出口。\"

王教授凑过去，鼻尖几乎贴上石门：\"符文...是'聚灵阵'。\"他指尖沿着纹路移动，\"需要四个人的生气注入。\"他转头看向我们，\"晨子的精神力，瑶瑶的灵智，老刘的血气，我的...我的学识。\"他推了推眼镜，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成褶子，\"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当钥匙。\"

老刘把警棍往地上一杵：\"咋弄？你说。\"

\"手按符文。\"王教授指着门上四个凹进去的蛇眼，\"跟着我念咒。\"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突然变得抑扬顿挫，像在课堂上背《山海经》，\"魂归其位，气返其源，以心为引，开——\"

我们的手刚贴上蛇眼，石门就发出蜂鸣。

我的精神力像决堤的水往门里涌，太阳穴涨得发疼；湛瑶的手指在符文上微微发抖，我能看见她睫毛在颤，大概正用脑力解最后一道锁；老刘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警棍在他脚边嗡嗡作响，金属表面的金光往门里钻；王教授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哑，最后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门——\"

\"轰！\"

石门缓缓打开，门后是片更浓的雾，却有缕金光穿透雾层，照出半块玉牌的影子——那是我们在旧图书馆查到的\"镇灵玉\"，传说能破千年诅咒。

可还没等我看清，门里突然涌出股吸力。

我的脚离了地，湛瑶的手几乎要从我掌心里滑脱；老刘死死抠住门沿，保安服的袖子\"刺啦\"撕开道口子；王教授被吸得踉跄，眼镜\"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抓住！\"我吼着攥紧湛瑶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里。

她另一只手死死勾住老刘的腰带，老刘的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在爬；王教授趴在地上，手指抠进石板缝，指节泛白得吓人。

吸力越来越大，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响。

门里的雾翻涌着，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拽我们。

玉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可那缕金光却开始扭曲，变成血一样的红。

\"撑住！\"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快...就快够到了！\"

我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像有人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意识里，那团在幻影高塔见过的暗红雾气又出现了，正顺着门缝往外钻。

石门后的雾里，传来个沙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