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机会!
我咬着牙冲上去,刀尖直刺黑影心脏的位置——刀入体的瞬间,我浑身一震,那触感不是实体,倒像扎进了泡发的棉花里,黏腻又冰冷。
黑影的“手臂”扫过来,我偏头躲避,却还是被擦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摸了一手黏糊糊的黑血。
“郭晨!看墙面!”湛瑶的声音像根针,刺破我混乱的思绪。
我余光瞥见墙面的光流还在规律流动,而黑影每次攻击的方向,都和光流收缩的节奏错开半拍。
“光流是限制它的锚点!”她抓起石子袋甩动,几颗石子精准砸在光流最密集的位置,“跟着光流的节奏动!”
陈默突然吼了一嗓子,举着碎砖朝黑影的膝盖砸去——那位置正好是光流收缩时最暗的地方。
黑影发出闷吼,踉跄着后退,我趁机扑上去,刀身几乎整个没入它胸口。
这次不一样了,黑影的身体开始扭曲,像被风吹散的墨迹,我甚至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原来刚才那些恐惧的画面,都是它在我脑子里放的“电影”。
“快退!”孙医生突然拽住我的后领。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就见黑影的残部“轰”地炸开,在秘地中央炸出个金色的光团。
光团缓缓凝结成盒子,表面刻着和石门一样的蜈蚣纹路,正随着呼吸般的节奏起伏。
陈默凑过去想摸,被湛瑶一把拉住:“别碰!”她盯着盒子,眼尾的泪痣跟着睫毛颤动,“这光……和屏障碎掉时光蛇钻进刀身的光,频率一样。”
我握紧刀,刀尖微微发颤。
刀身里的光蛇似乎在回应,顺着刀纹游到刀尖,凝成一点幽蓝。
盒子突然“咔”地轻响,表面的蜈蚣纹路全部竖了起来,像被惊醒的蛇群。
金色的光从盒缝里涌出来,先是裹住我的脚,接着是腿、腰,最后整个人都陷进了光里。
那光不烫也不冷,却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时,母亲用温水擦我额头的触感——温暖得让人想闭眼。
再睁眼时,消毒水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泥土腥。
我站在一片陌生的林子里,月光从树缝里漏下来,照在地上的光斑像被揉碎的银箔。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见湛瑶正拍着身上的金粉,陈默揉着眼睛嘟囔“这哪啊”,孙医生则盯着四周的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风突然刮起来,吹得树叶沙沙响。
我望着林深处,那里有团比夜色更浓的黑影,正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