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人用这调子驱虫,我改成了捣药节拍。”他话音未落,笙管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刚收的一筐艾草里窜出几条毒蜈蚣,瞬间被声波震碎在铜筛里。
子夜,济世堂的门板被拍得咚咚响。
四个汉子用门板抬着个孕妇冲进来,裙角都被血浸透了。
许莳安解下腰间苗银腰带,咔嗒几下拆解成小巧的工具——蝶形银扣变成止血钳,缠枝花纹抻直成了探针,末梢的铃铛轻晃时发出让人心定的清音。
婴儿啼哭划破夜色时,房梁上簌簌落下金粉。
众人抬头才看见瓦缝里藏着一群蛊神蝶,它们翅膀上的药粉加速了伤口愈合。
温可夏递上冰蚕丝裹婴帕时忽然愣住——帕角绣着个极小的青铜锁图案,和她灵台中碎裂的封印一模一样。
天还没亮透,许莳安在案头写完《苗汉医典》最后一页。
窗外突然传来银铃脆响,晨雾里走出十几个苗民。领头的莜白捧着一只蛛丝缠裹的铜匣:“十八寨连夜打的‘千蛛针’,说是谢您教我们改良织机。”
掀开匣盖的瞬间,满屋药香激荡。
七十二根银针躺在蛛网状的丝垫上,针尾刻着微缩的山川纹。
最长的那根引蛊针里封着一星蓝光,仔细看去竟是地底灵脉的碎片。
许莳安指尖抚过针匣,檐角铜铃忽然响起苗年祭的调子。
他望着西南方笑了笑,药炉青烟袅袅升起,恍惚间似又看见庆典篝火中那片泛着蛛纹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