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苏芙笙轻叹了口气,秀眉紧蹙,“方才与她争执,怎么就沉不住气,被她三言两语气得不行?本应好好回怼,让她无话可说,结果反倒被她占了上风,白白咽下这口气,真是窝囊!”
她越想越气,手中的茶果子也没了滋味,重重地搁回盘中 ,喃喃道:
“怎么办,真快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了她。”
这样的念头很快被她压下去,天子眼皮子底下杀人,被发现怎么办,这样不好。万一没杀过,被反杀了更糟糕。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有这个念头。
“桃蹊,给本宫准备笔墨。”她要抄写经书。
“还是拿木鱼吧。”
于是萦月宫传来木鱼声和念经声:
心平气和观万物,烦恼忧愁皆消散。嗔痴贪念皆放下,自在安宁驻心间......
箫御珩和赵左相谈完后,又召了国师祁晨:“子明,朕想借你预言一用。”
祁晨一惊,随后了然。
翌日早朝。
金銮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群臣肃穆的面容上。五更鼓声刚落,早朝便拉开了帷幕。
祁晨身着玄色朝服,神色凝重,捧着一幅裂成九瓣的紫微垣星图,稳步上前,躬身行礼后,朗声道:
“陛下,臣夜观星象,发现王尚书府邸之上,竟有彗星扫过。此乃大凶之兆,恐对我大胤江山不利!” 说罢,他微微抬头,目光扫过群臣,只见众人皆面露惊惶之色。
箫御珩端坐在龙椅之上,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沉声道:
“竟有此事?彗星扫过,确非吉兆。王卿,你对此事作何解释?”
工部尚书王崇晦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忙出列跪地,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急切说道:
“陛下,臣一心为国,兢兢业业,绝无任何不轨之举,定是这星象有误啊!”
箫御珩目光冷冷地落在王崇晦身上,轻哼一声:“王卿,钦天监向来观测星象精准,如今国师所言,又有星图为证,朕岂能不信?这彗星既扫过你府邸,怕是上天对你有所警示。”
王崇晦连连叩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臣冤枉啊!还望陛下明察!”
箫御珩微微眯眼,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王卿,朕念你在工部多年,也曾为朝廷立下功劳。如今既犯天怒,朕也不忍严惩。你便卸甲归田,回乡下安度晚年吧,也算是给上天一个交代。”
王崇晦听闻,如遭雷击,瘫倒在地,还欲再辩,却见箫御珩已将目光移开,不再看他。
此时,古右相见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王尚书为官多年,勤勉有加,此次恐是误会。还望陛下三思啊!”
箫御珩尚未开口,监察御史谢辞已出列,高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说罢,双手捧着一封奏折,呈上御前。
箫御珩接过奏折,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古右相,你看看这是什么!江南水患如此严重,你门生竟私吞火浣布,致使百姓受苦,朝廷治水受阻。你还有何话说?”
古右相心中一凛,忙跪地请罪:“陛下恕罪,臣定当严查此事,给陛下和百姓一个交代。”
箫御珩冷哼一声:“此事定要彻查!来人,将王崇晦带下去,即刻执行旨意。古右相,你也好好反省反省吧!”
古右相心知肚明,若不及时放弃王尚书这枚棋子,就无法为处理密账争取时间。
箫御珩与祁晨在朝堂上默契配合,利用彗星之名,轻松免去了工部王尚书的职务,斩断了古右相的左膀右臂。随后,以“奎宿犯水官,需九座镇河塔以平息河伯之怒”为由,吏部即刻展开搜寻,选拔水利之才接任工部尚书。
当朝臣们尚在争论是否应该祭祀河伯时,箫御珩早已开始物色水利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