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阵好狡猾!”
君遥盯着怀里的手臂和对方身上的漆黑套装看了一会儿,最终举起依旧包裹着右手的大手,恨恨地咬了上去。
琴酒始终注视着君遥,见她到了这个时候,仍是放轻力道叼住食指关节,心中一软。
包厢灯光明暗不定,凉意自晦暗处滋生,那双金色眼眸却很亮。
像黑暗中的火光,也像灿金暖阳,将朦胧面纱燃烧殆尽,挥去空气中的尘埃,令周遭亮堂起来。
包括她苍白单薄的身体。
只是本该被衬得更加脆弱的容貌,此刻似乎拂去残雪,焕发出艳丽的生机。
琴酒确信此前的自己看不见这种程度的变化。
揣崽给他带来的除了能够克服的激素引起的情绪问题,更多的似乎是实力的提升。
琴酒笃信自己能看见这些,君遥只会看到更多。
于是由她拿自己的食指关节当磨牙棒,腾出拇指和无名指捏住两腮,在她的惊讶中翘了翘嘴角:
“难道你将来不想把我介绍给新认识的朋友们吗?姐姐。”
能拿出来的理由当然不止这些。
死者的真正身份、凶手的变化、藏在背后的皮斯克一脉、着急寻找突破口的宫野明美、规矩奇特的卡拉oK厅老板……
随便哪个都比自己更明显,等主角根据线索抓到踪迹,早就撤离成功了。
就算主角运气不错,抬脚就能撞见新线索,到他这里也要走上一段距离。
用这个机会验证主角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优先级,再合适不过。
但他和君遥不是上下级,更不是合作中遇到的同事,不需要在这种时刻,以“理性”为名,讨论这种扫兴话题。
琴酒缓缓凑近,压低声音道:“如果主角他们过来,姐姐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君遥很难说不。
撇开感情因素不谈,早期拍入琴酒体内的那枚能量宝石和他融合很好。
单凭外表来说,银色长发的男人拥有格外漫长的花期。
哪怕已经43岁,看起来也只是比青年人多了几分成熟。
——或许那是他本就拥有的特质。
因为就算有孩童时期的教育和组织洗脑,神色总是淡漠,也没削弱半点儿可靠性。
如果没捏着自己,那就更靠谱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起伏,君遥怀疑其中有感情的蒙蔽效果,震惊抬头,不防撞入凑近的碧色眼眸。
微微垂下的睫毛削弱淡漠表情的攻击性,深色自根鞘沿弧度褪去,直至银色,似将光晕凝结在睫尖。
随着距离拉近,月光滑过枝桠映上新生湖面,赫然发现那点碧色如同脆弱薄冰,被月色击碎,露出藏在水下的深沉阴影。
原来只是诱人的假象。
压迫感与暧昧肆意横生,缠绕交错,比社交距离更亲密,比亲吻要疏离。
“臭弟弟!”
君遥咬着略有些粗粝的食指关节磨了磨牙,哼了一声,同意他留在这里,也放任自己坠入墨绿色的深潭。
他们声音很小,也没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