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表面的饕餮纹在月光下泛起幽蓝光泽,沈含锦的犬齿狠狠咬穿鼎耳的瞬间,暴食系统的警报声已然化作尖锐耳鸣。细碎的金属碎屑混杂着血腥味在她舌尖炸开,视网膜上的光幕疯狂闪烁,猩红的警告字样不断跳动:【能源过载!建议立即停止摄入——】
“娘娘这是饿疯了?”德妃的鎏金护甲重重叩在鼎身,腕间佩戴的佛珠串上,第十九颗佛珠表面裂开细密纹路。蛰伏其中的情蛊卵顺着夔龙纹缓缓游向沈含锦染血的唇角。那蛊虫复眼泛着诡异的量子态蓝光,每只瞳孔里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青铜鼎——每个鼎口之上,都站立着正在啃噬器皿的自己。
沈含锦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手中玄铁锅哐当坠地。锅底的裂纹中突然喷出滚烫的辣椒油,在鼎身蚀出二十八宿星图。鎏金液体顺着星位流淌,逐渐凝成实验室冷冻舱的经纬坐标。刹那间,零下196c的寒意席卷全身,二十年前的记忆如冰锥般刺入脑海:那时的自己正在液氮舱前专注记录:“实验体0715脊椎融合完成,记忆清除进度98.7%。”
“系统...启动...味觉屏障...”她含糊不清地呢喃,齿间突然泛起扶钰特有的血气。青铜鼎发出沉闷轰鸣,牙印处渗出淡金液体,在月色下渐渐凝成玉玺碎片的双螺旋结构。每一道螺纹中都嵌着“长乐未央”的微雕,遇血后泛起幽蓝荧光。
九娘碳化的身躯缓缓从廊柱阴影中浮现,电子眼红光扫过鼎身,机械音冰冷响起:【检测到克隆体基因序列,相似度99.99%】。她残缺的右手径直插入鼎耳机关,烧焦的指节瞬间弹出三百根纳米探针,“记忆覆盖程序重启,情感模块开始格式化...”
剧痛袭来的刹那,沈含锦的眼前浮现出七岁扶钰被铁链锁在巫族祭坛的画面。玄铁钩穿透少年单薄的肩胛骨,巫医正将她的心头血注入青铜鼎。鼎内沸腾的汞毒中,漂浮着破碎的玉玺残片,每个碎片都连接着克隆舱的光缆。而幼年的自己则蜷缩在祭坛暗格内,手中试管标签赫然写着:实验体0715镇静剂过量。
“阿锦...”幻影中的扶钰抬起溃烂的手腕,机械关节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这次轮到你了。”他心口弹出的微型玉玺嵌入鼎身,青铜表面突然泛起数据流的波纹。现代实验室的离心机从虚空中浮现,与鼎耳的夔龙纹咬合成阴阳鱼图案。
德妃的尖叫与电流杂音混作一团,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插入鼎中液氮,厉声喝道:“妖女!你究竟做了什么?!”汞毒顺着鎏金护甲迅速蔓延,在她手臂上凝出“弑妻”的甲骨文。那字迹遇月光投影,竟投射出先皇后被鸩杀的全息影像。
“不过是验证《食医心鉴》的记载罢了...”沈含锦舔去唇边金液,暴食系统的光幕在瞳孔深处不停闪烁。她猛地扯开发间乌木簪,暗格内的陈醋泼向德妃面门,“铜毒畏醋,情蛊怕椒——”醋液与蛊虫接触的瞬间炸开青烟,三百个时空的哭嚎声在鼎内共鸣回荡。
鼎身突然剧烈震颤,扶钰的雪发如银蛇般缠住沈含锦腰身。他心口溃烂处伸出量子光缆,与鼎内浮现的克隆舱相连,嗓音低沉道:“娘娘啃够了?”汞毒顺着发丝渗入她血管,在经脉中凝成火锅店的平面图,“该本王收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