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罪止私函消祸乱,权归甲一慑藩邦(2 / 2)

“什么爵位,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李道宗突然挥开秦浩的手,面庞涨得通红,“我只想能活着看到长孙老匹夫倒台!”

“噤声!”秦浩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听我的,该吃吃,该喝喝,等我踏平高句丽班师回朝,便辞了门下省之职,那时就没什么顾命大臣,只要陛下亲政,江夏王会有出山之日的,一定不要心中憋闷,薛万淑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一个番妇...........”

话音未落,段纶撞开殿门冲了进来:“正则!长孙无忌派人来提审,你还是暂避一下吧!以免落个串通之罪。”

李道宗猛然抬头:“正则,叔同说得对,你快走,我都听你的,我忍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浩笑笑:“无妨,我早就和大理卿和韦大夫打过了招呼,不许用刑,单凭一个长孙祥做不得主,记住,除了那封信,什么都不知道。”

李道宗重重抱拳,深施一礼:“大恩不言谢。”

“江夏王不必如此,若有朝一日,我遇劫难,你也必然不会弃我而去,这是我们战场上生死打下的情意,走,一同出去,出征在即,谅长孙无忌也不愿与我当面翻脸。”

-----------------

太傅府,青莲拨琴,玉环弹奏琵琶,蝶舞翩翩起舞,秦浩走进厅中,长乐连忙起身,音乐声停,蝶舞转身望着秦浩。

“不要停,继续奏乐继续舞,我还头一次见蝶舞跳这么正经的舞蹈呢!”

蝶舞瞬间脸色涨得通红,跺了跺脚:“姐姐你看夫君这说的什么话?”

武柔抿嘴轻笑:“我倒觉得夫君可能说的是真话,你平常跳的便那般妖娆,谁知道你在房中跳的是什么样的!”

青莲闻言脸上泛红,眼前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低下了头,杨玉环起身开口:“妾身还没谢过驸马的大恩。”

秦浩摆了摆手:“你满意就好,李思齐属于工作狂,你多担待,不过那家伙挣得多,花钱别小气,得给他点动力。”

杨玉环扑哧笑出声来:“驸马,那我可就按你说的做了,若是挨了骂,你可得替我做主。”

秦浩叹道:“你若是晚生一百年,就是你替我做主喽!”

众女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秦浩说得什么意思,见婉娘要发问,秦浩连忙伸手止住:“我不解释,就是句玩笑,来,蝶舞,我还是喜欢看动感一些的。”

蝶舞翻了个白眼:“这么多人,晚上我给夫君一个人跳。”

秦浩也不好坚持,看了眼长乐:“那得领导批准,而且晚上没音乐,缺少节奏。”

长乐长呼口气:“夫君不必如此,你出征在即,她们都盼着多陪陪夫君,我有孝期在身,晚上便让青莲与蝶舞陪你吧。”

秦浩没作回应,偷瞄了眼武曌,自从宫中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媚娘,好些了吗?”见还在走神,上前一步,一巴掌重重拍在武曌的屁股上,“什么意思?在想别的男人不成?”

武曌回过神来,满脸羞红:“你少冤枉人,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在想银环说的事呢。”

冯云嘘了一声:“还是别说了,有点恶心,银环说下面都流脓了。”

房遗玉干呕了两声:“冯云,你故意的。”

秦浩摆了摆手:“别说了,这事不能往外传,陛下如今也不好处理,长孙无忌更会怀恨在心。”转头看着武顺,“多陪陪媚娘吧,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从宫中回来后就不愿意理我了,话也少了许多,若不是经过验证,我都怀疑她被人调包了呢!”

长乐心中一惊,偷瞄了眼武曌,武曌眼睛瞅了眼冯云,冯云则震惊的看着秦浩,场面一时寂静得有些诡异。

“嗯?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假的?晚上我到你房中,看来真得验验身了,若是有狐仙附体,我也能给你驱法。”

见秦浩只是顺嘴一说,武曌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我身子还没恢复好,姐姐想你想得紧,你晚上去陪她吧,我回屋里躺着了。”

秦浩皱眉看着离去的武曌,心中越发好奇,看了眼长乐躲闪的眼神,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们神神叨叨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偏就瞒着我一个。”

长乐连忙转移话题:“没有的事,你别瞎猜,蝶舞,跳个夫君喜欢看的,对了,你不是新学的那个什么科目三?让我们也开开眼,到底是个啥东西。”

武顺悄悄凑近秦浩:“夫君,你别忘了!”

-----------------

大理寺,长孙祥有些气急败坏:“李道宗,你真的不招?”

“长孙祥,你祖父若泉下有知,怕得从墓中爬出来抽你耳光!凭一封断章取义的信,就想定我谋逆?”

“还嘴硬!有人亲眼看见,东征高句丽时,新罗女王金德曼私会秦浩!两人密室长谈,分明在密谋颠覆大唐!你既参与军务,不可能不知情!你是不是也是合谋?”

李道宗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怎么,你还敢拉太傅下水?还是先问问你的兄长吧!你说金德曼私会就私会?我看是你白日做梦!我李道宗如今身陷囹圄,书信一事我认!但要我凭空捏造,休想!”

猛地挣动铁链,血红的眼睛直逼长孙祥,“要杀要剐痛快点!莫学那阴沟里的耗子,整日编排些腌臜事!”

长孙祥气得满脸通红,抄起烙铁逼近:“你当真不说?”

孙伏伽连忙制止:”陛下没有下旨,岂可对宗王用刑,长孙尚书如此行事有些过份了。“

韦思谦冷笑开口:”一直听闻长孙尚书整肃狱政,曾裁撤冤狱十七起的美名,原来都是靠着烙铁实现的,下官还真是佩服,三司会审,怎么?你想一言堂不成?“转头看向长孙无忌,”太尉,这便是你举荐的尚书,看来也不过如此。“

“有本事就烧死我!”李道宗脖颈青筋暴起,“我这条命,早就在东突厥、在吐谷浑、在辽东战场上交给大唐了!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轮不到你这奸佞小人来审!”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依律定罪吧!“

和白殿内檀烟翻涌,金德曼一拍王座扶手:“秦驸马亦为真骨之身,如何不成?今日必须定下王位!“

金庾信铁铸般的嗓音炸响:“圣骨血脉方能承继大统!此子生父乃是唐臣,若立他为储,我新罗三百年礼制何在?”

张保皋猛然甩动腰间长刀:“真骨圣骨皆是虚言!秦驸马身为唐人,手握精兵却从为新罗出过一兵一卒,只派来些亲信而已。若此子登基,难保不将王都拱手献唐!”

“放你娘的屁!”甲一直接踹翻案桌,唐刀闪过便见长刀断成两截,“就凭你们这些破铜烂铁?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军方都是井底之蛙!秦驸马在长安跺跺脚,新罗就能颤三颤!他指哪座城,三日之内必挂大唐军旗!”

猛地扯开衣襟,露出狰狞的箭伤,“老子这些箭疤,都是替你们新罗挡箭雨留下的!若不是看在驸马血脉的份上,谁愿替你们守这些破城?”

满朝文武齐刷刷后退,金庾信脸色铁青,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张保皋咬碎钢牙,重重将断刀丢在地上,震得地砖簌簌作响。

“高句丽不出一年必亡,百济更是土鸡瓦狗!”甲一抱着金日成高高托起,幼童清脆的啼哭混着他的怒吼响彻殿堂,“这是大唐战神的血脉,现在就该登基!大王垂帘听政,谁敢不服?”

死寂中,终于有老臣颤巍巍开口:“金日成如今年幼,若是日后有变……”

“你敢诅咒?”甲一猛然掷出酒樽,擦着老臣的耳畔砸在立柱上,“再说一句,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罗!”

老臣瘫坐在地,冠冕歪斜,颤抖着改口:“老臣失言!失言!只是金日成还这般幼小……大王圣明,还需多多教导……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圆光法师颤巍巍的捧出占卜龟甲:“天意显示,可。”

金德曼埋怨的从甲一手中接过儿子,抚过金日成湿润的脸颊,抬眼扫视着满殿噤若寒蝉的群臣,凤冠上的东珠晃出冷光,

“既如此,明日昭告新罗全境,立金日成为新罗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