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银行风波(1 / 2)

红楼:贾琮崛起 绫绫依 3406 字 20小时前

朱雀大街上,“大乾官办银行”的开张如火如荼,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的石貔貅威风凛凛,吸引了无数目光。

人流如织,车马不绝,勋贵富户争相将家财存入官银号,以换取那“永不抄没”的特权。

大堂内,算盘声清脆作响,银两入库的叮当声此起彼伏,户部的账房先生忙得满头大汗,名册上的数字节节攀升。

街头巷尾,茶肆酒楼,皆是议论官银号的声音,百姓惊叹,商贾揣测,京师一时热闹非凡。

然而,就在这形势一片大好之际,一封密信悄然送至林如海手中。

林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青砖地面泛着幽光。

窗外寒风呼啸,残雪拍打窗棂,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如海展开密信,眉头骤然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贾琮见状,放下青瓷茶盏,沉声道:“岳父,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如海将信递给他,声音低沉:“周泰昨日在狱中自尽了。”

贾琮目光一凝,接过信快速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周泰是北静王的人吧?”

林如海微微颔首,捻须道:“不仅如此,他死前还曾扬言,说这银号是朝廷设下的圈套,专为吞没勋贵家财。”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

周泰之死绝非偶然,其背后必有推手,目的便是动摇官银号的推行,挑起勋贵对朝廷的猜忌。

这一招狠辣而精准,直指官银号的根基。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朱雀大街的盛况骤然生变。

原本承诺存银的几家勋贵纷纷改口,有的称家中急用,有的干脆闭门谢客,避而不见。

银行大堂内,前来取银的人骤然增多,喧闹声此起彼伏,气氛逐渐紧张。

账房先生们忙得焦头烂额,名册上的存银数字开始波动,隐隐透着不安的气息。

“林大人,我家老爷突然染病,急需用银,还请速速办理!”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道,身后跟着几名神色不善的家丁,气势汹汹。

“是啊,我家夫人也说要把银子取回去,说是另有用处!”

另一人附和,声音尖锐,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林如海立于大堂中央,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微光,面色不变,心中却已了然。

这是有人在背后煽动,试图制造恐慌,让存银之人纷纷提现,动摇官银号的根基。

他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官银号取银自有章程,愿取者尽可办理,绝不阻拦。”

就在此时,银行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名身着锦袍、神色倨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腰佩长刀,气势逼人。

众人低声议论,认出此人正是忠顺王府的长史赵敬。

赵敬环顾四周,目光如刀,最终落在林如海身上,冷笑道:“林大人,听闻这官银号有‘永不抄没’之权,不知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挑衅。

林如海淡然一笑,拱手道:“长史何出此言?官银号的章程乃陛下亲定,自不会有假。”

赵敬冷哼一声,咄咄逼人:“可周泰之事又作何解释?他刚存了银子,转眼就被抄家下狱,这‘永不抄没’岂不是笑话?”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哗然。

原本就心存疑虑的存户更加不安,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几名管家趁机高喊:“对啊!若银子不安全,谁还敢存?”

“朝廷莫不是拿我们当傻子耍!”

场面一时混乱,账房先生们手忙脚乱,难以应对。

贾琮站在二楼雅间,透过雕花窗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头微皱。

忠顺王素来与贾府不和,官办银行背后是他与林如海推动,他派长史来闹事,并不意外。

但选在这个节骨眼发难,时机未免太过巧合,背后恐怕另有推手。

是有所勾结,还是被人利用?

贾琮缓步走下楼梯,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腰间的白玉麒麟佩轻轻摇晃,透着几分清贵。

众人见定国公出现,喧闹声稍稍平息,目光纷纷投向他。

贾琮轻笑一声,目光直视赵敬,声音清朗:“长史此言差矣。周泰所犯是勾结逆党、私贩军械的重罪,与存银何干?陛下明旨,‘谋逆除外’,莫非忠顺王府对此有异议?”

赵敬被噎得一时语塞,额头渗出细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之词。

贾琮趁势高声道:“诸位!官银号乃朝廷惠民之策,存银自愿,取银自由。若有人心怀鬼胎,自然寝食难安;若堂堂正正,何惧之有?”

林如海见状,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卷轴,缓缓展开,朗声道:“诸位请看,此乃陛下亲笔所书,加盖玉玺。官银号一切章程,皆由圣意裁定,违者以抗旨论处!”

他的声音铿锵,眼中透着雷霆般的威严,手中的圣旨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震慑全场。

赵敬脸色一变,目光落在圣旨上,嘴唇微动,却不敢再言。

众人见圣旨在此,纷纷噤声,原本喧闹的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几名原本嚷着取银的管家悄悄退到一旁,低头不敢再闹。

贾琮环视众人,语气沉稳:“官银号初立,难免有人误解。但陛下圣明,岂会设局坑害臣民?今日若有疑虑者,尽可提银离去,官银号绝不阻拦。”

“但日后若想再存,需按新规办理,‘特等户’名额,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此言一出,一些动摇的勋贵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贾琮的这番话既给了他们台阶,又暗示了后果,存银的诱惑与取银的风险在他们心中交织,多数人选择了沉默。

赵敬见势不妙,冷哼一声,带着随从匆匆离去,背影略显狼狈。

忠顺王府的震怒忠顺王府内,雕梁画栋的大堂内,忠顺王端坐于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如水。

赵敬灰头土脸地跪在堂下,将银行之事一一禀报,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惶恐。

“王爷,贾琮与林如海手握圣旨,臣……臣实在无能为力。”

赵敬低头,额头冷汗滑落,滴在青石地面上。

忠顺王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好个贾琮!好个林如海!竟敢当众羞辱本王的人!”

一旁的幕僚周然连忙上前,低声道:“王爷息怒。此事怕是北静王在背后算计。他利用周泰之死煽动勋贵,又借我王府的手去搅乱官银号,实则是想挑拨王爷与陛下的关系。”

忠顺王闻言,目光一凝,眼中怒火渐渐转为寒光:“水溶?还有他的事?这是拿本王当枪使!”

周然趁势劝道:“王爷,如今贾琮与林如海手握圣旨,官银号又有陛下背书,我们若再纠缠,只怕会惹怒陛下。不如明日入宫请罪,表明忠心,以免被小人利用。”

忠顺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冷声道:“明日一早,本王便去面圣!北静王……哼,本王迟早要他好看!”

风波暂平,贾琮与林如海回到银行后堂的密室。

林如海端起茶盏,轻叹道:“今日之事,虽是忠顺王出面,但背后必有北静王的影子。”

贾琮点头,目光投向名册,声音平静:“北静王潜逃在外,却仍能搅动风云,此人不可小觑。”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不过,他这一招也暴露了底牌。忠顺王被他当枪使,怕是已怀恨在心。”

林如海捻须沉思,眼中精光闪烁:“不错。忠顺王虽跋扈,却非愚钝之人。北静王此举,等于将他推向了我们这边。”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贾琮,“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多风波。你有何打算?”

贾琮轻笑,声音低沉:“岳父放心,既然他们想玩,我们便奉陪到底。”

......

御乾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腾,青烟在鎏金香炉中盘旋,映得金砖地面泛着幽光。

忠顺王跪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锦袍的衣领。

殿内的肃杀之气如刀般压迫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弘元帝端坐龙椅,玄色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栩栩如生,手中朱笔悬而未落,目光沉沉地盯着忠顺王,声音冰冷如刀。

“朕的官银号,你也敢去搅和?”

他的语气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似重锤,砸在忠顺王心头。

忠顺王浑身一颤,连忙叩首,声音发颤:“臣……臣一时糊涂,被小人挑唆,绝非有意冒犯圣意!”

他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只觉背上如压千钧。

忠顺王虽跋扈,却深知弘元帝的雷霆手段,此刻只能伏低做小,祈求一线生机。

“蠢货!”

弘元帝猛地一拍御案,震得茶盏轻颤,发出清脆的响声,

“北静王拿你当刀使,你还真敢往上撞?”

忠顺王额头冷汗涔涔,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几近哀求:“臣知罪!求陛下开恩!”

忠顺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绝望,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似在懊悔自己的轻率。

弘元帝冷哼一声,眼中怒火稍敛,目光深邃地扫过忠顺王。

忠顺王虽蠢,但胜在忠心,这些年虽跋扈了些,却从未真正违逆过圣意。

如今被人利用,倒也算情有可原。

他沉吟片刻,冷声道:“滚回去闭门思过!再敢插手官银号,朕便让你去诏狱里清醒清醒!”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眼中透着雷霆般的威严。

忠顺王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臣谨记!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