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忽传来阵阵鞭炮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隐约夹杂着锣鼓与欢呼。
王夫人一愣,停下佛珠,皱眉看向守在门口的嬷嬷,低声道:“外头何事,如此喧哗?”
嬷嬷是个粗使婆子,闻言咧嘴,难掩兴奋:“太太,您还不知?三爷封国公了!定国公,世袭罔替!白登山一战,三千破八万,鞑靼灭了,草原三十六部都投降了!”
她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今儿圣旨送到府里,老太太高兴坏了,鞭炮放了一条街!”
王夫人闻言,手猛地一抖,佛珠散落满地,眼中满是震惊:“国公?琮哥儿……封了国公?”
她心绪翻涌,复杂难言,面露苦涩。
东跨院内,贾赦被禁足于书房,门窗紧锁,院内只有两名老仆伺候。他斜靠在炕上,手里握着半壶酒,面色阴沉。
自被责禁足,他日日酗酒,脾气愈发暴躁。
院外鞭炮声传来,锣鼓喧天,贾赦皱眉,猛地摔了酒壶,骂道:“吵什么吵!谁家死了人?”
老仆战战兢兢,低声道:“老爷,是三爷……三爷封了国公!圣旨刚到,府里正庆贺呢!”
“国公?”
贾赦一愣,酒意散去大半,猛地坐起,瞪眼道:“贾琮那小子?封了国公?”
老仆忙点头:“正是!三爷在白登山大破鞑靼,陛下封他定国公,世袭罔替!”
贾赦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冷笑:“好个贾琮,倒是爬上去了!”
他眼中闪过嫉恨,喃喃道:“国公……哼,风光能有几时?”
他抓起酒壶,灌了一口,目光阴鸷,透着几分不甘。
京师街头,贾琮封国公的消息传遍,百姓沸腾,茶肆酒楼议论不休。
“贾国公三千破八万,一枪毙大汗,火器神了!”
“草原三十六部投降,战马三万匹,鞑靼完了!”
市井间,孩童挥木棍,喊“火器定边”,热闹非凡。
书肆里,贾琮战绩编成话本,供不应求。
消息传到黛玉院内时,林黛玉正在绣嫁衣。
紫鹃跌跌撞撞跑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姑娘!姑娘!琮三爷封国公了!“
银针扎破指尖,血珠滴在鸳鸯戏水的图案上。
黛玉却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
她望向窗外白茫茫的雪地,仿佛看见那个少年,正披着一身风雪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