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九婴山上习武时,倒是听姑母讲起过早年创下九婴山时的一些往事,曾有一门中弟子就是失血过多而昏迷多日。
温宁起身,打算再去找顾太医商量治疗之法。
当温宁踏出房门时,晨风指着她的背影,怒不可遏:“主子伤成这样,她倒走得痛快。她可真没良心!”
宫墙下,温宁给了守门侍卫一袋碎银,不多时便见顾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而来。
顾百里乍见温宁时眉梢微挑,转瞬便了然。
在这哀鸿遍野的疫情期间里,各家氏族是人心惶惶,唯一能驱散这些愁云惨雾的就是墨阎罗追妻闹出的动静?更绝的是前几日,这位爷竟将禄北侯派来的两名探子斩于剑下,还特意把尸首送回侯府大门前。
这种追妻方式,霸道专横,除了墨云稷也没谁能干得出来了。
听说禄北侯查出是墨云稷所为时,那张脸气得活像腌过头的芥菜。
温宁哪知顾太医心里这些弯绕,只觉得他眼神古怪。可她此刻满心都是墨云稷苍白的脸色,哪还顾得上这些:“顾太医,墨大人多日昏迷,可是因失血有关?”
“确是如此。如今重度昏迷,汤药根本无法灌入体内。”顾百里叹着气,忽然想起精巧的导流器,“若是寻常,只能看天意。但你制的导流器或可一试,只不过,寻常药物难以奏效,最好辅以一株五百年以上的紫容参。”
“哪里可寻得?”
顾百里神色有些为难,她知晓温宁的性子,不忍她孤身犯险。
可一想到墨云稷是为了满城百姓才受的重伤,世人道他嚣张跋扈,可是又有谁知那冰冷的外表之下裹着副大义心肠?这样的人,确实不该这般英年早逝。
“在皇宫,珍宝库。”
依陛下的做事风格,既然能毫不留情的处以一百刑杖,必然就没想留下墨云稷的命。温宁就是跪碎骨头,也求不来他的恩赐怜悯。
既然明求不来,浪费时间,不如暗盗,省时省力!
顾百里看穿了温宁的心思,咬了咬牙,终究下定决心,“一定要小心行事,我这就去告假,等你回来。”
将近两个时辰后,流青敲响了墨云稷的府门。
晨风早已在门房候了多时。
自打从顾太医处听闻温宁独闯皇宫盗药,他这心里就跟压了块烙铁似的。门轴转动的吱呀声还未落尽,他就对上了流青那双红肿如桃的眼睛。她怀里紧紧搂着紫容参的木匣,指尖都掐得发了白。
“温宁人在……”晨风刚接过药匣,话才起了个头,流青却像被火烫了似的扭头就跑。
晨风心中一凛,一声低喝:“跟上去!”檐角立刻掠出两道黑影。
随后带着紫容参一路疾跑去找顾百里。
半个时辰后,暗卫带回的消息让晨风如坠冰窟:“战宁姑娘失踪了。”
什么?
暗卫解释道:“属下跟随流青姑娘回到小院,流青姑娘刚一进屋就跑了出来,四处寻找战宁姑娘,再三确认人已经离开了,流青姑娘便跑去了时家。属下检查过小院,发现了……血迹,但是根据血痕和屋内陈设推测,并不像是有人闯进来的劫持,倒像是有人先受了伤,后又自行离开。又或者,是被熟人带走了。”
晨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温宁从九婴山学艺归来,就算功夫不及他主子十几年的功底精纯,但也足以自保。她既然能将紫容参带出宫交给流青,说明人已经摆脱了危险,为何又会失踪?
“去查!”他咬着牙挤出两个字,又突然按住暗卫肩膀,“流青姑娘那边,派人仔细照看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还有,此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晨风吩咐完,转身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