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探“画脂楼”(1 / 2)

推背镇守使 河山清 2171 字 18小时前

马蹄声急,三骑如离弦之箭刺破夜色,朝着城西方向飞驰而去。

夜色依旧深沉,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梁州城笼罩得严严实实。街道仿佛被这黑暗吞噬,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几盏孤灯在寒风中瑟瑟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又迅速吞噬在黑暗中。

“师父,前面就是西街了。”李炫压低声音道。夜风送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那味道像是血腥混合着某种腐臭,让他胃部一阵翻腾。

袁何人抬手示意停下,三人勒马驻足。月光被乌云遮蔽,整条街道沉浸在诡异的黑暗中,唯有不远处一点微光忽明忽暗。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那座“醉扶归”酒馆附近的西街前。那“醉扶归”酒馆门窗紧闭,门板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在风中哗啦作响,像是无声的警告。

夜风呜咽,卷起街角的枯叶。袁何人、李三笑和李炫三人牵着马匹,在画脂楼前的空地上驻足。

李炫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三层高的朱漆楼阁,飞檐翘角上蹲着几只石兽,在黑暗中形如活物。楼外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上书“画脂楼”三个大字,那字迹殷红如血,竟在无光自亮。

“师父,这楼…”李炫刚开口,手中的镇魂铃不自觉地晃动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袁何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六壬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指画脂楼方向,剧烈颤抖着。

“妖气冲天,比先前更盛。”老道的声音低沉,“记住,进去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三笑哼了一声,冷笑道:“装神弄鬼的东西,看道爷怎么收拾你们!”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腰间的“幽墟刃”,青铜刀身微微震颤,像是在渴望着饮血。

三人将马匹拴在远处的柱子上,缓步走向画脂楼。

袁何人在前,李三笑紧随其后,李炫则警惕地环顾四周。

随着距离拉近,李炫注意到楼前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碎片——像是干枯的皮肤组织,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被生生撕扯下来。

“别碰那些东西。”袁何人警告道,“是画皮妖褪下的残皮。”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画脂楼,地面上的那些干枯皮肤组织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开始轻轻蠕动起来,似乎想要将他们吞噬。李炫小心翼翼地抬起脚,绕过这片危险的区域。

画脂楼的大门虚掩着,楼内明明没有一丝灯火,三人却都能清晰地看到内部陈设——仿佛整座楼阁自带幽光,吸引着过往行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尚在楼前三丈远,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檀香和不知名的香料,令人有些眩晕。

袁何人抬手示意停下,三人站在画脂楼前,目光凝重。楼内虽无灯火,却自有幽光,那香气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人拉入某种迷幻的境地。

“师父,这香气有问题。”李炫低声道,感觉头脑有些昏沉。

袁何人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清心丸,递给李炫和李三笑:“含在舌下,可抵御这迷魂香。”

李炫依言将清心丸含入口中,顿时觉得神智清明了许多。李三笑则冷哼一声,直接将清心丸捏碎,道:“区区迷香,奈何不了我!”

袁何人不再多言,率领二人抬步迈上台阶。

隐约可见,楼内装饰华丽,却显得异常冷清。大厅中央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灯下摆放着一张雕花木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却无人享用。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仕女图,画中的女子或笑或颦,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出。

“这地方,哼!”李三笑低声说道,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袁何人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扫视:“小心些,这楼内妖气冲天,不可大意。”

李炫握紧腰间的铜钱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楼内的烛火乍起,剧烈摇曳,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动。紧接着,那些仕女图中的女子竟然开始动了起来,她们的眼珠转动,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缓缓从画中走出。

“这是什么东西!”李炫惊呼一声,拔出铜钱剑,警惕地盯着那些从画中走出的女子。

“是幻术!”袁何人沉声道,“不要被她们迷惑!”

那些女子身形飘忽,如同幽灵一般,向几人招手。她们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却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来啊,来陪我们玩吧……”

李炫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那些女子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进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离,身体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但就在这时,“嘶——”李炫倒吸一口凉气,左臂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低头一看,只见饕餮纹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别听她们的声音!”

袁何人低喝一声,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瞬间燃起,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向楼内那些女子。金光所到之处,女子们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最终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袁何人眉头紧锁,六壬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啪”的一声,竟然直接断裂。

“好重的妖气!”李三笑收起一贯的嬉笑,面色凝重,“师兄,这楼已成妖巢,里面怕是…”

“噤声!”袁何人突然低喝,目光如电扫过四周,“有人来了。”

李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画脂楼的大门无声开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提着灯笼缓步而出。那灯笼没有点火,却自行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照亮老妪的脸。老妪的脸像是被揉皱的纸张,干枯而毫无生气。

“三位客官,夜深露重,何不进楼歇歇脚?”老妪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李炫握紧了腰间的铜钱剑,他能感觉到剑身在微微震动。那震动仿佛是剑在恐惧,又像是在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