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请假(1 / 2)

推背镇守使 河山清 2218 字 18小时前

“站长……我……我需要请假。”李炫喘着粗气,声音沙哑而颤抖。他的目光游离,不敢直视站长的眼睛,生怕对方看出自己眼中的恐惧。

站长正坐在桌后,机械义肢在灯光下泛着青铜光泽。站长抬头看了他一眼:“阿炫,你做乜咁狼狈?”

李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站长,我……我有点不舒服,想请几天假。”

站长皱了皱眉,义肢的金属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盯着李炫,金属手指敲落枱面,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告假?你当公司系纸扎铺任你瞓尸?”桌面排班表被拍出裂痕,星宿图暗纹渗出暗红锈迹:“今日单多到爆仓,你唔做边个做?”

李炫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左臂的胎记,那里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发不出声音。

“站长,我真的……我这几天的精神状态实在受不了了。”李炫咬了咬牙,挤出一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站长,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您看能不能让我休息几天?我保证,回来之后一定加倍努力。”李炫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站长,继续说道。

站长沉默了几秒,随后冷哼一声:“顶唔顺?睇你平时跑单几搏命,当益街坊畀两日假。”

“再搞搞震嘅——”金属手掌突然掐住外卖箱,“我唔介意call齐九个替身帮你顶更!”

李炫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昨晚……昨晚我梦见了很多可怕的东西,今天送单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些……一些诡异的事情。您看能不能让我多休息几天?我保证,回来之后一定加倍努力。”

站长的眼睛突然微微眯起,机械义肢的关节处闪过一道红光。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李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诡异的事情?”站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阿炫,你系唔系太累,产生幻觉了?”

李炫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站长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是幻觉。”李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今天我去栖凤里十三巷送单,遇到了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她的样子……很可怕。还有盘龙湖隧道,那里有人在焚烧纸人,纸灰凝聚成青铜罗盘,指针指向我的胎记。还有……”

站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身,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递给李炫。

“呢张符纸,你带喺身上。”站长的声音依然冷漠,但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记住,无论见到乜嘢,都唔好回头。”

李炫接过符纸,发现上面画着复杂的星宿图,与他胎记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他抬头看向站长,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过身,继续处理手中的订单。

“多谢站长。”李炫低声说道,转身走出了驿站。

离开驿站后,李炫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上电动车,朝着记忆中纸扎店的方向驶去。昨晚的梦境中,殡葬店老头的笑声和那张诡异的星宿图让他无法释怀。他需要确认,那家纸扎店是否真的存在。

栖凤里十三巷,巷子里的光线依然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李炫的电动车缓缓驶进巷子,目光在两侧的店铺间搜寻。然而,原本应该是一家纸扎店的位置,此刻却挂着一块“旺铺转让”的牌子,卷帘门紧闭,门上的灰尘显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

李炫攥着电动车钥匙的手指关节发白,卷帘门上那四个褪色的金字格外刺眼。

李炫的心猛地一沉。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卷帘门,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推了推歪斜的玻璃门,铁皮铰链发出垂死海鸥般的哀鸣。

昨晚还挂着“福寿殡葬”招牌的铺面,此刻竟变成了贴着“旺铺转让”褪色红纸字的奶茶店。玻璃橱窗里倒映着五颜六色的波波球,柜台前还摆着半杯发霉的珍珠奶茶。

“有人在吗?”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里激起回声。

他记得昨晚情景,这里明明是一家纸扎店,橱窗里摆满了纸扎人偶,店内的老头用沙哑的声音对他笑:“阳间的病,阴间的债,还得清么?”

“难道……真的是幻觉?”李炫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隔壁凉茶铺阿伯摇着蒲扇嘟囔:“呢个铺头空置三年啦,后生仔睇错眼咯。”

“后生仔,找乜鬼啊?”巡逻的保安叼着烟晃过来,胸牌上“栖凤物业”的字样被烟头烫出焦痕。

“三年冇人敢租呢个铺。”保安的橡胶警棍突然发出骨哨般的尖啸。

李炫指向奶茶店:\"阿叔,这里原来的殡葬店……”

“痴线!”保安突然暴退三步,烟头在积水中滋啦熄灭,“十三巷从来冇殡葬店!几年前有个北佬在这里开奶茶店,全家煤气中毒……”他用手指向转让告示,李炫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落款日期赫然是2021年8月22日。

李炫站在卷帘门前,紧紧盯着那张“旺铺转让”的褪色红纸,喉咙发紧。纸扎店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可昨晚的梦境如此真实,殡葬店老头的笑声、妹妹的哭声、青铜棺、饕餮纹……一切都历历在目。

他伸手摸了摸左臂的胎记,那里依旧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离开了这条街。

在李炫转身的瞬间,奶茶店整面玻璃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送餐记录——所有订单地址都是墓园与殡仪馆,客户签名栏用血写着不同年份的“李炫”。

回到出租屋,李炫瘫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栖凤里704室的红衣女人、盘龙湖隧道的纸灰罗盘、驿站长机械义肢上的星宿图……这些诡异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难道真的是我精神出了问题?”李炫喃喃自语,拿起手机翻看相册。那些空白的照片依旧空白,没有任何异常。他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丝失落。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李炫,你逃不掉的。”

李炫的心猛地一沉,手指颤抖着点开短信。发件人是一串乱码,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