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窗户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李炫屏息凝神,体内天罡真气悄然运转。借着月光,他看到一根细竹管从窗缝中伸入,随即一缕轻烟从竹管中飘出。
“迷烟?”李炫心中冷笑,当即闭气,同时左手掐诀,默念“清心咒”,化解入体的微量迷烟。
片刻后,窗户被完全推开,一个黑影灵巧地翻入室内。来人身材瘦小,动作轻盈如猫,显然是个练家子。
黑影蹑手蹑脚地向床榻摸来,手中寒光闪烁,竟是一把短刀!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床帐的瞬间,李炫突然暴起,诛邪短剑如毒蛇吐信,直取对方咽喉!
“叮!”
金铁交鸣声中,黑影险之又险地架住了这一剑,但也被震得连退三步。
“好身手!”李炫轻喝一声,欺身而上,剑势如虹。
黑影仓促应战,虽然招式精妙,但显然没料到李炫如此强悍,几个回合下来已左支右绌。
“着!”李炫瞅准破绽,一剑挑飞对方兵刃,同时左手成爪,扣向对方咽喉。
黑影急退,但仍被扯下了蒙面巾——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月光下,少女面容清秀,杏眼圆睁,带着几分惊惶。她见身份暴露,转身就要跳窗逃走。
“哪里走!”李炫剑指一引,诛邪短剑脱手飞出,“嗖”地钉在窗框上,拦住了少女的去路。
少女身形一顿,李炫已闪到她身后,一掌拍向她后心。少女仓促回身对掌,“砰”的一声闷响,她被震得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是谁?为何行刺于我?”李炫冷声质问,诛邪剑已飞回手中,剑尖直指少女咽喉。
少女咬牙不语,眼中满是倔强。
李炫正欲再问,忽然耳朵一动——屋顶上还有动静!
他猛地抬头,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寒光直取他天灵盖!
李炫侧身闪避,剑锋上挑,“铛”地格开来袭的兵刃。定睛一看,竟又是一个黑衣人,身形比少女高大许多。
“师兄快走!”少女急呼。
那黑衣人却不退反进,手中一柄奇形短剑舞出漫天剑影,招招致命。李炫一时竟被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暗惊:此人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房间内剑气纵横,家具纷纷碎裂。黑衣人突然变招,短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向李炫肋下。
李炫避无可避,危急关头,体内天罡真气狂涌,诛邪剑上符文大亮,一道尺余长的剑芒迸发而出!
“嗤!”
剑芒划过黑衣人右肩,带出一蓬血花。黑衣人闷哼一声,动作却不停,左手突然掷出三枚银针,直取李炫面门。
李炫挥剑格挡,趁这间隙,黑衣人一把拉起少女,纵身跃出窗外。
“休走!”李炫正欲追击,忽听院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显然打斗惊动了府中守卫。
他略一迟疑,黑衣人已带着少女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回事?”程咬金洪亮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紧接着,身披睡袍的程大将军提着两把板斧闯了进来。
看到满屋狼藉,程咬金瞪大眼睛:“李小子,你这是拆房子呢?”
李炫收剑入鞘,苦笑道:“方才有人行刺,一男一女,武功不弱。”
程咬金脸色顿变:“刺客?竟敢在都督府撒野!”转头对赶来的亲兵吼道,“传令下去,全府搜查!关闭四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亲兵领命而去。
程咬金仔细检查了窗框和地上的血迹,沉声道:“能从你手下逃走,绝非泛泛之辈。可看清样貌?”
李炫摇头:“两人都蒙着面,不过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使一把短刀;男子年纪稍长,用一柄奇形短剑,剑法凌厉。”
程咬金眉头紧锁:“奇形短剑?什么样子?”
李炫比划了一下:“剑身略弯,剑尖分叉,像是蛇信。”
“蛇信剑?”程咬金面色一变,“难道是聂家的‘影蛇’聂隐娘?”
“聂隐娘?”李炫心头一震。这个名字他在后世听说过,是唐代传奇中的着名女刺客,没想到竟真有其人。
程咬金来回踱步:“聂隐娘是魏博节度使聂锋之女,自幼被尼姑偷走学艺,练就一身神出鬼没的刺杀本领。若是她盯上了你...”
李炫若有所思:“我与聂家素无恩怨,她为何要杀我?”
程咬金突然站定:“除非...有人买凶杀人!”他盯着李炫,“你小子得罪了什么人?”
李炫苦笑:“在下初来乍到,能得罪谁?除非...”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柳三娘!
程咬金一拍大腿:“定是那妖妇!她知道你要坏她好事,所以派刺客除你!”
李炫点头:“很有可能。不过聂隐娘既是魏博节度使之女,为何会听命于柳三娘?”
程咬金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明日一早,俺派人去查查聂锋近况。”
这时,亲兵来报,府中搜查无果,刺客已逃之夭夭。程咬金骂了几句,对李炫道:“今晚俺让人在你门外守着,你安心休息。明日还有要事商议。”
李炫拱手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