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森寒杀意。
这一刻,许青山在他们眼中,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子。
而是一个练家子,甚至可能是个退伍的兵户,背后说不准有什么关系。
张天养彻底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满地打滚的自家保镖,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踢到铁板了,一块比钢铁还要硬上百倍的铁板!
“你...你...你不能杀我...”
张天养声音发颤,语无伦次,“我爹是张天河...是青石镇的巡检...你杀了我...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许青山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天养的心脏上。
“巡检张天河?”
许青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又怎么样,我照打不误!”
他没有再对张天养动手,杀一个已经被吓破胆的废物,脏了他的手。
但今日之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他转身,走向那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山羊胡管事。
管事一个激灵,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忙强撑着站稳,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壮...壮士,你的米,你的米我买了!”
“可以,精米价格的五倍,先给钱。”许青山点头。
闻言,管事算了算,“年景不好,普通米已经涨到十文了,精米现在市价是五十文,你这百斤米,我与你五两银子,还请壮士收好。”
“成,米你就留着吧。”
许青山接过米,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
管事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壮士慢走,慢走...”
同时他心中却暗暗叫苦,这煞星是走了,可张巡检那边...
突然,管事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追上两步,压低声音,用蚊子般的声音飞快说道:“壮士,听小老儿一句劝!张天河巡检,掌管着本镇巡捕房和几十号镇丁,平日里缉盗征税,断一些家长里短的小案,都由他操办,在这青石镇地面上,他说一不二,你这次打了他儿子,千万别再来青山镇了!”
管事是真的怕了,生怕许青山再回来,或者张巡检迁怒于迎仙楼。
许青山脚步未停,只是淡淡道:“多谢,我这就离去。”
他快步走出迎仙楼。
巷口,林晚照见到他安然无恙地出来,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落下,泪水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许公子!”她带着哭腔,快步迎上。
“没事了,我们立刻出城!”
许青山不容她多说,扶起板车,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林晚照用力点头,擦去泪水,帮着许青山推起板车,向着来时的城门方向疾行。
他们一路尽量挑选僻静小路,速度飞快。
快到东城门时,许青山眼尖,远远望见一队约莫十余名身着黑色劲装,腰悬朴刀的巡捕,正簇拥着一个身形魁梧,面色阴沉如水的中年人,骑着高头大马,杀气腾腾地从主街向迎仙楼方向疾驰而去。
那马上的中年人,鹰目四顾,不时对手下厉声呵斥。
“这应该就是张天养他爹了,幸好我走得早。”
许青山心中一凛,立刻拉着板车出门,朝着自家村子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