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程望一摔照片在桌面,“你和他有矛盾,在棋牌室当众吵过。他欠你钱?”
梁朋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是,他他妈借钱不还,还骂我,说我是个废物,连身份证都没有。”
“所以你动了手?”
“没有!我……我那晚喝了点酒,就想吓吓他,结果他不服气,我们就……推搡了几下。”
“你推了他?”
“……他撞在车门上,头磕了,昏了。我……我慌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我想把他送医院,可我喝了酒,不敢开车进市里……”
“你就把他扔进了水库?”
“不是!”梁朋猛地摇头,“我,我以为他会醒!我只是想把他放远一点,等他醒了自己走……我真没想杀他。”
“你是怎么抛尸的?”
“我把他拖下车,扔到水边,踹了一脚……我以为他醒了会爬上来。我不知道他死了……”
“你自己下车了吗?”
“没有……我不敢碰他……我用脚踹的……真的。”
程望沉默几秒,看着对方眼睛:“他胸口肋骨断裂,脾脏出血,可能是你那一脚造成的。”
梁朋面色骤白,身子慢慢瘫倒在椅背上。
“我不是想杀人……我真的不是想杀人。”
……
当晚十一点,法医室报告正式出炉。
死者杨克头部轻微撞击不构成致命伤,真正导致死亡的是胸腹部严重内伤,导致器官破裂并引发失血、昏迷后溺亡。
凶器可能是硬质鞋底猛力踹击,结合梁朋供述与现有证据,动机、时间、手段均基本吻合。
警方随后在杜洋车辆后座搜出残留血迹,dNA比对属杨克所有。
案件基本明朗。
程望将结案笔记写入卷宗,合上笔记本的那一刻,窗外天色已蒙亮。
他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眼中倦意未消,但眉头终于松了。
“又一件命案,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