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信就通过钱府的一名下人,寄到了许青山手里。
许青山看着手里的信,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情况。
他伸手打开,发现字是老秀才写的,里外都透露着一股急切。
而内容,自然是李文靖那个混蛋,将他的事情捅到州府那边去了。
看信的时候,嫂嫂妻子,还有王虎等人都在。
此刻正堂里,安静得不行,所有人都感到怒火中烧。
“他妈的!”
王虎看完信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铁刀。
“公子咱们反了吧,跟这帮子狗官没什么好说的!俺们去石老山,扯旗子自己干!到时候俺第一个,去把那姓李的酸秀才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扯旗子?”许青山瞥了他一眼,“就凭我们这几把破刀?那是找死,不是造反。”
他没再理会王虎,只是站起身,从墙角拎起那把用了多年的水瓢,走到院里的大水缸前,舀起一瓢冰凉的井水,从头顶就那么浇了下去。
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脖颈流下,让他那因为怒火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走回堂屋,身上带着一股子水汽和寒意。
“都别跟奔丧似的。人还没死,就自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那才是真完了。”
他看着堂屋里那几张煞白的脸,开始说话,每一个字都砸得清清楚楚。
“从现在起,都按我说的办。”
“王虎,王豹!”
“在!”两兄弟挺直了腰板,齐声应道。
“你们俩,今夜便收拾行装,带足干粮和趁手的家伙。天亮前,即刻动身去石老山。”
许青山从怀里掏出那张石老山的地契,拍在王虎手里,“把这地契给李黑风看,让他和他手底下那帮弟兄们安心。告诉他,从今天起,开荒暂停。所有人手,都给我投入到防御工事的修建上去!
你们俩的任务,不只是传信,还要带上工具,立刻开始勘察地形,选定几处易守难攻的隘口,配合李黑风的人,立刻开始构筑第一道防线。用滚木,用陷阱,用你们能想到的一切办法。”
“是,公子放心!”
王虎和王豹接过地契,眼神里那股子暴躁的怒火,瞬间就转化成了凝重的杀气,没有半分犹豫,转身便去准备。
“王熊!”
“公子,俺在!”
“你留在家里。咱们这院墙,还是太矮。你带人,用石头和硬泥,给我再往上加三尺,墙头全给我插上削尖的竹子和碎瓦片。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天之内,我要这院子,变成个刺猬,谁想伸手都得先掉层皮!”
“明白!谁敢来,俺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王熊瓮声瓮气地应下,提起墙角的斧头就往外走,显然是打算连夜就开始干活。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秦若雪和苏玉瑶的身上,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大嫂,二嫂。家里最要紧的事,交给你们。咱们手上的银票那玩意儿,官府一道文书下来就是废纸。
从明天起,你们俩扮成寻常人家走亲戚的妇人,分头去镇上,找不同的当铺和钱庄,把银票都换成金条。
你们千万要记得啊,那银票换金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在一个地方一次性换太多,要少批量的换,如果青石镇换金子的地方少,就多花点时间去别的镇上换,然后换回来的金子,也别埋在一个地方,要多藏一些地方才是。
只有这样,就算是出点什么事,你们也有钱活下去!”
一番话说完,屋里那股子慌乱绝望的气氛。
秦若雪眼眶湿润,“小叔,咱的命太苦了,好不容易熬到头,又被那些魑魅魍魉惦记,整天来找麻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