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案情分析会,会议室内气氛压抑。
投影幕布上,一张张嫌疑人照片、足迹比对图、血迹示意图依次呈现,仿佛在层层剥开一张迷雾之网。
“先看死者胡泽民。”程望开口,声音低沉。
“他本身并无明确作案动机的人际关系,却以情绪不稳定、邻里关系恶劣为典型标签。他对姚然的通话、跟踪、甚至可能构成性骚扰的行为,是触发本案的起点。”
他手指轻敲屏幕:“姚然的丈夫吕鑫——嫌疑目前高度集中。”
姚然被传唤时神情紧张。坐在讯问室,双手交握,十指不住搓动。
“我们认识胡泽民,是的……因为楼上楼下住着。他刚搬来时就来借水、借打火机、问我们家热水器是什么型号……说实话,我起初也没多想。”
“你和他关系到什么程度?”副队吴启冷静问道。
姚然眼神一闪,“没关系,我只是……他总在我下班时间碰见我。说话很油腔滑调,有时候半夜给我发短信,我都没理他。”
“短信还在吗?”
“我删了。”她声音低了下来。
“你丈夫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姚然嗫嚅,“有一次他拦着胡泽民质问,说‘再碰我老婆一下就废你’。我拽着他才没闹起来……”
程望在一旁记录,眼神不动声色。片刻后他道:“你辞职那会儿,是否与胡泽民有关?”
姚然明显慌了下,嘴唇抖了一下,还是点头:“他跑到我单位门口去堵我。说只要我陪他一次,就给我三万块,我当场就甩了他一耳光。”
“然后呢?”
“第二天我辞了职。怕他继续来……我家也没告诉我爸妈,我骗他们说老板跑路了。”
“吕鑫那时候知道你被骚扰得这么严重吗?”
她摇头:“我怕他出事。”
?
吕鑫被带来时,是清晨六点二十三分。他一夜未归,家人称他去了朋友处借钱修车。
他穿着旧运动服,双眼布满血丝,手心有明显抓伤痕迹。
“你和胡泽民之间有矛盾吗?”
吕鑫望着程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那种人,谁喜欢?”
“据你妻子说,他多次骚扰她,还跟踪她上班,你知道这些事吗?”
吕鑫咬牙,点头:“知道一些。她有些瞒着我,但我也不是傻子。”
“你想过找他谈?”
“想过,但忍住了。”吕鑫低声道,“我告诉自己,不能冲动。我女儿才三岁,我不能进去蹲号子。”
“那你案发当晚在哪?”
“修车。”吕鑫答得干脆,“在我朋友石刚那儿,东城区汽配城那一带。”
“谁能作证?”
“他和他老婆。”
“脚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