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强盯着手机屏幕上赵玉成的号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终于咬着牙按下拨打键。电话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忙音,仿佛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紧绷的神经。坐在一旁的彭妍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沙发垫的边角,满是期待地问道:“怎么回事?”
于生强烦躁地又拨了一遍,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狠狠把手机摔在柔软的沙发上,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无奈。“我咋知道!” 他没好气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和恼怒。客厅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家人沉默不语,那份令人窒息的绝望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其实此刻赵玉成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手机安静地躺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四十分钟后,会议终于结束。赵玉成回到办公室,看到手机上于生强的未接来电,还以为是工作上的紧急事务,便立刻回拨过去。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彭妍几乎是抢过手机看了来电,她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着,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期待,迅速把手机递给丈夫,急促地说:“是赵玉成的电话!”
于生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看来不是赵玉成故意冷落他不接电话。他接通电话,语气恭敬的说:“赵副厅长,不好意思,打扰了。”
赵玉成客气地回应说:“于副院长太客气了,刚才在开会,没带手机。有何见教?”
于生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女儿病了,刚才珠珠来,推荐了宝安县的一个小神医,我不了解情况,想向你请教一二。”
赵玉成沉吟片刻,说:“小神医的医术我是很信任的。你要看病的话,要先与小神医沟通一下,看什么病,他能不能给看?”
于生强急切地说道:“已经沟通了,是珠珠给她姐姐打电话沟通的,小神医说可以看,只是他想到我们医院来,所以跟你商量,看怎么个办法?”。
“哦!”赵玉成又沉吟一声,解释道:“前段时间为了看病方便,就想把他安排到省中医,他也同意了,没想到他是学西医的,所以没办成。他想到你们医院去,肯定是我内侄女提出来的,不是李医生的意思。李医生不会随便提的。
“现在安排到你们医院也可以,一个是你们医院能安排,再一个是要和李医生沟通好,他愿不愿意来。我还没有和李医生直接联系过,也是通过我内侄女联系,我内侄女和他对象是同学,也就是省韦氏集团的老董事长韦有长的孙女,你应该知道吧。”
“哦!” 于生强听到韦有长的名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段充满神秘色彩的事。韦有长奇迹般康复的事情,至今仍是医院里讳莫如深的秘密。于生强清楚地记得,医院的权威专家三次会诊,都判定韦有长病入膏肓,回天乏术,而他每次都是在场见证了的。
然而,那个叫李秋水的实习医生仅仅值了一天班,韦有长就奇迹般地苏醒过来。在医院专家组对李秋水的审查中,于生强也参与其中,当时他并不相信这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但当时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李秋水和韦有长的孙女关系密切,还成了韦家的座上宾。要知道,韦有长可是省内数的着的大富豪,他的孙女更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不仅出身显赫,还是个冷艳的大美女。李秋水能俘获她的芳心,不知让多少年轻人羡慕嫉妒恨。
想到这里,于生强心中豁然开朗。能被韦有长认可,被他的孙女看中,李秋水绝对不是泛泛之辈。韦有长的康复,说不定真的是李秋水所为。如果真是这样,那李秋水可就不简单了,肯定真的有治疗癌症、尿毒症等疑难杂症的能力。难怪珠珠之前神神秘秘,不让随意外传,现在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样的人才,必须想尽办法招揽到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来。于生强暗自盘算,回头得和院长好好商量一下,把李秋水招到院里,就放到蒋老那里。
院里的蒋老,是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顶级权威专家,今年七十九岁高龄,每周只出诊一次,每次半天,限号十个,诊费高达一千元。即便如此,病人依然趋之若鹜,常常预约不上。
只是蒋老年事已高,工作时间有限,还有其他事务缠身,无法天天坐诊。之前院里给蒋老派了两个主治医生当助手,都被蒋老退了回来。于生强心想,让李秋水跟着蒋老,说不定是个绝佳的主意。
打定主意后,于生强语气更加热情的说:“我们医院能安排,这我给办。李医生那边我没法联系,还要麻烦你通过你内侄女联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要不这样吧,我做东,到酒店办一桌,你把李医生约出来,还有你的内侄女,韦有长的孙女都叫着,我们一起坐一坐,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