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细针密缕,等到夏江提到誉王的时候,才抢来话筒。因为这是梁帝心中最爆的点。
“陛下被围困猎宫时,百官受损,宗亲蒙难。是何人拼死来解围?又是何人,归还兵符并护送陛下回京?如今,猎宫阶前的鲜血尚未凝干。”
“而夏江这个谋逆的主犯,却拿着本野史古书在这里无凭无据的当面指责太子,难道陛下就不怕在九安山屈死的冤魂们会心寒吗?”
这是梁帝和夏江都无法反驳的点,因为他们不知道他和萧景琰最终的目的是为赤焰昭雪,而并非得王位。
所以夏江的第一句得麒麟才子可得天下的大方想就是不成立的,然后便是夏江所说的,是因为他联手靖王,才让废太子和誉王倒台。
而接下来,梅长苏则巧妙的用证据将逻辑扭转成是因为废太子和誉王倒台,所以靖王才上的位。
回想当年靖王还在被放逐边境,而自己还身在江左时,废太子和户部楼之敬就已经用私炮坊谋私。
庆国公也已经侵田霸市,而兰园的尸体更在井下沉寂了数十年,谢玉手上的斑斑血迹以及刑部与吏部换死囚,更和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
就像萧景睿长亭送别时所说,那些罪孽都不是梅长苏的安排,所以他们的所所为都是咎由自取,而梅长苏最多是一双揭露真相的手而已。
至此,夏江刚刚每一个字的指认都被梅长苏彻底推翻碾碎,而殊死一搏的夏江怎会轻易收手。
“苏先生词色锋利,我早就领教过。不错,这两年京城的事件,你我可以各执一词。但是有一点你逃脱不了,那就是你身上所中的火寒之毒。”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林殊。”
此话一出,梁帝是震惊的,萧景琰是着急的,夏江是崩溃的。梅长苏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我说我是林殊陛下就真的信了吗?不管我承认了什么,夏江指证了什么,都是空口无凭,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如果我的身体真的表症不一,那足以证明我是林殊吗?反之,如果我的脉象并无异常,就能确认我不是林殊,没有定论。说来说去,夏江无非是想逃一条命,而陛下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两方对峙,最关键的就是要有证据,而夏江这空口白舌的指认,无非是想捏着梁帝多疑的性格博一局罢了。
“胡言乱语。”
“照你所说!林殊回来一心复仇,即便如此,陛下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从九安山上下来呢?”
九安山兵变的时候,靖王只要晚一天驰援猎宫,等到誉王成功弑君,然后再手握兵符收缴叛军,那时靖王即扫除了障碍,又坐稳了皇位,这才应该是林殊复仇的方式。
直到此时,全程没说话的萧景琰也连线成功了。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几条记载,一丝脉象,全都是些无稽之谈!永远都不能被证实,却永远不能被推翻。夏江现在所做的,无非就是在临死前,想在父皇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罢了。”
夏江百年不变的老招数,被靖王一句话打回原形了,眼见队友火力全开,梅长苏自然要补上致命一击。
“陛下,我已经承认我是林殊,就当我是林殊处置吧。届时伤了父子感情,乱了朝局,受益的可只是夏江一人。哦对了,要不要依从宫里,贤妃娘娘的意思,把献王从献州接回来?”
又想到夏江让人给越氏传信,无非又想借机挑起党争。梁帝瞬间暴怒,此时他不在乎梅长苏是什么人,也不管靖王如何上的位,起码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凭人家自己的功绩和实力来的。
而夏江这厮,永远都是用他那些信誓旦旦的谎言,来将自己的疑心当他的枪使。想到这里,立刻又变身桌面清洁大师。
“三番五次兴风作浪,实在可恶!”
“陛下,老臣之言,句句属实啊!~”
“朕累了,这个逆贼交给太子处置吧。”
本想着将夏江直接丢给萧景琰来缓和一下这次对峙的尴尬,谁知萧景琰扬着骄傲的头,直接将他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也算是向梁帝摆明自己不舒服的态度。
………
【二打一你咋打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