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走出长亭没多远之后,便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这是他入京后第二次咳嗽。

上次是因为霓凰深陷情丝绕的危局中怒火攻心,这次则真的是病来如山倒,但想到霓凰还在身后看着他,也只能极力的控制。

刚刚撑着回到苏宅,直接就晕倒了。飞流守在床边一直盯着他,宴大夫一番切脉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神思不宁,郁结寒气,以致体内虚乏,这几日需谢绝外客,安心静养。”

黎刚急忙问道:

“那他这病是要紧吗?”

“什么叫要紧吗?活不到明天才算要紧吗?他若总是这么不值保养,点灯熬油下去好的了这次,好不了下次。”

………

【黎刚:还有气儿,应该没啥事儿吧?】

【宴大夫:你说的是人话吗?】

【宴大夫要被黎刚气死了,哈哈哈】

………

芷萝宫内,靖王给静嫔请安后屏退宫人后对着静嫔说到:

“我已经开始参与夺嫡了。”

“你要加入太子或是誉王的阵营?”

“是我自己,我要得到他,为了祁王兄,为了小殊。”

为了所有的人,为了情义,为了所有人,唯独没有为自己。萧景琰对旧人的情谊远远大于权力的诱惑。震惊、消化、思索后,静妃低垂的双眸却闪着坚定和决心。

“这很难。”

“我知道。”

“那你就去做。”

“可是母亲”

“不用顾念我,成也好,败也罢,只要你我母子生死共担,又有何惧?”

萧景琰没有说出自己的顾忌,静嫔便用一句生死共担干净利落的坚定了他的决心。风平浪静时,我陪你蝇营狗苟,激流涌动时,我与你风雨同舟。

作为一个母亲,她给足了儿子安全感。作为一个故人,她表达了对逝去者的缅怀。

萧景琰走后,静嫔对着站在窗边摩挲着手里的香囊

“宸妃姐姐,景琰已决定要走一条凶险之路,世道苍茫,前途未卜,你若是在天有灵,请多多护佑他。”

………

【这就是他和苏苏能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苏苏能坚定的辅佐他也有这样的原因吧】

【他们都太伟大了,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身边的人】

【誉王和太子的私心都太重了】

【静嫔娘娘也是很伟大的母亲,第一时间就支持靖王,没有继续像以前一下小心翼翼】

【不管是梅长苏还是景琰,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赤焰平反。这件事情掺杂一丁点个人的情感在里面,那份执着从未被誉王所击穿,如同星光洒向黑夜,明亮且坚定。】

………

刚刚上任的沈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状态,极其强悍的业务能力,让他在户部往年漕运的走账中查出了前任楼之敬的猫腻。

于是他便利用休沐的时间去漕运现场考察,正好半路碰到了请安回来的靖王。

“参见殿下。”

“你刚刚接管户部不久,应该正是忙的时候,怎么还有空出门啊?”

“我最近在清理户部旧账,发现漕运上有些东西不太对,所以趁着今日休沐,到码头上去看漕运。”

听到与之前楼之敬留下的烂糟事有关,萧景琰便跟他一同来到了漕运码头。

年关将至,码头的漕运也是格外繁忙,负责搬运的兄弟们犹如蚂蚁劳作般扛着大大小小的麻袋。

可即便是这些常年都在这里搬运的健硕小伙,扛起这些货来也是面目狰狞,格外吃力。

此时一个小伙问坐在一旁的负责装卸的管理员:

“赵大哥,这什么货啊?果蔬哪有这么沉,倒都像是铁皮,密封着。”

“问这么多干嘛?不少给你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