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军蓦地停止了前进,伪军们大喜,拉弓放箭的手都快了几分,却没有注意到,弓臂似乎不太对劲了。
一个伪军兴高采烈地从腰间右侧箭袋里摸出一支箭矢,搭在弦上将弓给拉开,却只听到“咔嚓”一声,弓臂猛地崩断。断掉的弓臂弹了回来,狠狠砸在了这个伪军的鼻子上。
“啊”的一声惨叫,这个伪军丢掉了手里的断弓,痛啊,痛得眼泪直流啊。
这个只是开头,接着只听“咔嚓咔嚓”声不断响起,然后,弩手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弓手们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听了前面的回报,司马广脸色很是阴沉道。
该死的,那天弩出了一堆问题,今天出战就没有带什么弩。带的那点弩,因为有那天射虞军骑兵的教训,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都撤回来了。
怎么连弓都出问题了?
对于司马广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而言,他们只知道弓需要保养,但具体怎么保养才能将弓一直维护在很好的状态,他们是不知道的。
而且,司马广带的那些幕僚,也并不懂什么军械保养。可以说,司马广他们这次南下来的世家将领,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军械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当然,之所以弩比弓先出事,也和大虞的军械管理有关。大虞并不禁弓,弓是可以随便带着走的。但弩就不一样了,民间拥弩和造反等同,军中弩是有专门的仓库存着的,非战时不出库。
因此,弩在用时的状态好坏,就看管理弩的官吏和工匠的责任心了。
懂行的将军对于弩的保养是很上心的,但不懂行的那就是另一状态了。
尤其是弩的维护保养比弓要麻烦不少。
碰上不懂行的人,那弩的寿命是很短的。
此时,虞军的炮车和床弩都停止了攻击,毕竟,前军已经挺进到离伪军只剩百步的距离了,这是发起冲锋的距离。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误伤,炮车和床弩就停止了。
在前军停下后,杨斌再次下令,其余部队也开始前进,尤其是两翼的骑兵,各出六百骑在曹明和何浪的带领下脱离了大阵,向着伪军的左右两翼给抄了过去。
司马广好歹是跟过蔺琛打仗的,见状,当即下令自家左右两翼的骑兵向着虞军骑兵迎了过去。
双方的骑兵很快靠近。
曹明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身边的传令兵根据命令用短号角吹出不同的号声,六百多精骑在号角声的指引下,划了个优美的弧线,所有的骑兵也全都擎弓在手。
“放!”曹明怒喝一声,弓开满月,箭似流星,一点寒光飞将了出去,落入了对面的骑阵中。
随着短促的号声响起,虞军精骑也都是拈弓搭箭,对着伪军骑兵送去了热烈欢迎的箭雨。
“咻咻”的箭矢破空声中,数不清的利箭划过优美的弧线,罩响了疾驰的伪军骑兵。
人嚎马嘶。
十多匹战马被利箭射中,疼痛使得战马惨死着人立而起,要么将马上的骑兵掀将出去,要么马将人给压在身上,或者人马一起无力倒下。
还有二十多名骑兵在疾驰的战马上被射中直接落马。
被直接射死的还好,就没有了后面的痛苦,没有射死只是受伤落马的,就看能不能在马蹄下挣一条命了。
很快,第二波箭雨飞至,又是十来匹战马倒下,以及十来匹战马的马鞍上没有了人。
领兵的伪军将领司马序倒是个精明的,身子俯得很低不说,还被亲兵包围得死死地,一面骑兵圆盾更是顶在身上,苟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