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锋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动容,仿佛王大疤瘌的惨叫和哀求,都跟他没关系似的。只听“噗”的一声极轻微的、皮肉被割开的细响,紧接着,一道鲜红的血柱,猛地从王大疤瘌那只被他自己“砍”中的手腕处喷涌而出,那滚烫的鲜血在阳光底下,显得格外的妖异和刺目。王大疤瘌那只手的手筋,被干脆利落地挑断了,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在那干燥的泥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梅花”。想要把这断掉的手筋给接上,恢复如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现在立刻翻山越岭,跑到几十里外的县城里头去找大夫,等他到了县城,恐怕黄花菜都他娘的凉透了。这只手,算是彻底废了!以后别说拿刀砍人了,就是端碗饭都费劲!
“你看,这不就结了?你这属于自个儿不小心,弄伤了自个儿,属于自残行为,官府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杖毙我了吧!嗯?”陈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盈盈笑意,可那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看得人心头发毛,不寒而栗。在剩下那三个地痞流氓的眼中,此刻的陈锋,简直就跟刚从十八层地狱里头爬出来的索命恶鬼一样,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恐惧和绝望。
干脆利落地解决了王大疤瘌这个罪魁祸首,陈锋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又缓缓地扫向了另外那三个吓得瘫软在地上,连滚带爬都忘了的家伙,那眼神,就跟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似的,在他们三个人的喉咙上,慢悠悠地、一个一个地划过:“你们三个,是想自个儿动手呢,还是也想让我帮你们一把,剁了你们那几只不干净的手啊?”
那仨货一听这话,脑袋摇得跟货郎鼓似的,瞅着陈锋那眼神,全是怕,不掺假。刚可瞧得真真儿的,陈锋咋拾掇王大疤瘌的,一只手都给废了,这会儿再看陈锋,哪儿还有半点儿敢小瞧的心思?
他们仨加一块儿都干不过王大疤瘌,陈锋能把王大疤瘌拾掇得服服帖帖,弄他们仨,那还不是跟捏小鸡崽儿似的?眼里头,就剩下怕和想活命了。
陈锋那眼神冷飕飕的,跟刀子似的,挨个儿从他们脸上刮过去,声儿里头那股子威严,不容你犟嘴:“你们跟王大疤瘌合伙坑我,现在,准备好挨拾掇了没?嗯?”话不重,可听在耳朵里,比三九天的冰溜子还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