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识破千术(2 / 2)

一刹那,屋里空气,又他娘的凝固了,比刚才还紧张。

“陈锋,你,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啊?”王大疤瘌两条扫帚眉一下子拧成个疙瘩,小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不安警惕,声音透着点虚,“这规则你小子自个儿定的,现在结果也出来了,胜负已分,你小子是输不起,准备当众耍赖不认账吗?”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三个狗腿子“呼啦”一下全站起来了,一个个像斗鸡,瞪着牛眼,虎视眈眈盯着陈锋,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直响,摆明了“你小子敢说个不字,老子们就立马动手”的凶恶架势。

陈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寒光,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冷笑:“我当然不认账,因为啊,我准备剁你的手!”

他话音未落,盖着骰子的手猛地砸下!“砰”一声大响,力道吓人,桌上粗陶碗当场四分五裂,激起呛人白灰。两颗白泥骰子被砸得粉身碎骨,从碎裂陶片和骰子粉末里,竟然慢慢渗出一小股亮晶晶、银白色的液体——那玩意儿,明晃晃的,可不就是水银嘛!

一瞅见这玩意儿,王大疤瘌那张原本还得意的丑脸,“唰”地一下,就变得像死了爹娘似的惨白,一点血色都没了。他臭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额头冷汗,像下雨似的,“哗哗”地往下淌,豆大汗珠顺着他那道狰狞刀疤,慢慢往下流,看着恶心又可笑。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王大疤瘌嘴唇抖得像筛糠,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见了鬼似的惊骇和不敢相信,那张布满横肉和疤瘌的丑脸上,冷汗涔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陈锋不屑嗤笑,眼神带着睥睨众生、看穿一切的锐利傲气。他嗓音不急不缓,平淡的,却像把淬了冰的刀子,一个字一个字往王大疤瘌心窝子里扎:“真正的千术,有传承,有门道,需从小苦练,手上功夫、眼力、心计,缺一不可。你王大疤瘌,不过是连脸上烂疤瘌都治不起的穷酸刁民,就算你祖坟冒青烟,侥幸弄到点不入流的千术皮毛,也顶多糊弄傻子。凭你这点三脚猫道行,也想做到想要几点就能摇出几点?痴人说梦,白天不懂夜的黑!”

阳光透过破窗格子,斜斜照进这小破屋里,把陈锋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落在地上,就跟一把出鞘的利剑似的,剑尖直愣愣指着王大疤瘌那张屁滚尿流的丑脸。

屋里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沉闷吓人,几个人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清晰可闻。王大疤瘌小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恐惧,却还是强撑着,想做出镇定自若的鸟样,恶狠狠盯着陈锋,声音都发飘了:“你……你小子从一开始就怀疑老子的骰子有问题了?你他娘的是故意不说,就等着老子自己往套子里钻,好当众揭穿老子,让老子丢人现眼,是不是?”

他眼睛里烧着熊熊怒火,被人当场抓住出老千,并不可怕,道上混的谁没失过手?但被一个他压根没放在眼里的山野村夫,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泥腿子,给设局当猴儿耍了,这让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不配让我费心思给你做局,我纯粹就是闲着没事儿,逗你玩儿呢!怎么着?不服气啊?”陈锋语气轻蔑到了极点,那眼神,跟看一堆臭狗屎似的,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讽鄙夷。

在他眼里,眼前这四个赌徒,不过是几个上不了台面、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就算今天他没能当场抓住王大疤瘌出老千的把柄,难道这几个厚颜无耻的狗东西,就能顺顺当当地把狍子和林月颜给带走了吗?痴心妄想!他陈锋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说到底,一切恐惧退缩,都他娘的是源于火力不足!当他自身实力远超这四个狗东西一大截的时候,他又何必憋屈自己,去遵守这帮混蛋王八蛋定下的狗屁规矩?

“剁手吧!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陈锋声音冰冷,慢悠悠从墙角抽出那把砍狍子、还沾着暗红色血迹的猎刀,雪亮刀锋在昏暗屋里闪着森森寒光。他随手一扔,猎刀“当啷”一声,不偏不倚落在王大疤瘌面前,清脆响声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刺耳。

“剁手?好好好!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王大疤瘌丑脸因极度愤怒和屈辱而扭曲,阴森狞笑一声,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猎刀,小眼睛里闪着鱼死网破的狠毒和疯狂。下一刻,他脸色骤变,咬紧后槽牙,嘴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举着刀,疯了似的朝着陈锋猛扑过来,雪亮刀锋直愣愣扎向陈锋咽喉要害!这是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