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十六年,春分。
姬宜臼身着十二章纹衮服,跪于晁错墓前,手中捧着新麦酿成的醴酒。
赤巾乡兵分列两旁,铁犁铧在阳光下组成 “火” 字方阵,与墓碑上的 “耕者晁错” 四字遥相辉映。
“王叔,” 幼君将酒洒在墓前,“今年西域都护府送来葡萄种,已在河西生根。”
他望着墓碑旁自发前来祭祀的百姓,赤巾如红云漫过原野,“百姓皆言,是您的铁犁换来了丰年。”
祭礼完毕,幼君忽然瞥见一名西羌少年跪在人群中,颈间挂着晁错亲赐的赤巾碎片。
那少年抬头时,眼中竟有几分晁错的刚毅。
“传旨,” 他对祭仲道,“西羌少年可入太学,赐姓‘火’,名‘犁’。”
是夜,镐京太学的《火德经》讲堂内,火犁捧着晁错的《耕战纪要》,指尖划过 “兵农合一,方为王道” 的批注。
窗外明月皎洁,与案头的青铜灯交相辉映,照见竹简上斑驳的血痕 —— 那是晁错临终前最后的笔迹。
“学长,” 一名周人学子低声道,“真的有人能靠耕田改变天下吗?”
火犁抬头,目光落在讲堂外的铁犁雕塑上:“当年晁大人在陈仓道,用铁犁耕出的不仅是麦田,更是人心。”
他摸出怀中的铁犁模型,“你们看,这犁铧上的纹路,是西羌狼头与周人蟠螭的合纹,这就是答案。”
幽王二十年,秋分。
西域大月氏使团抵达镐京,为首的使者献上镶嵌红宝石的黄金鞍具,却在见到太学的铁犁展示时,双膝跪地:“我王愿以三千匹汗血马,换火德犁的铸法。”
姬宜臼望着使团带来的胡旋舞姬,衣饰上的赤巾纹样与宗周火德图腾如出一辙。
“铸法可传,但需大月氏送王子入太学,习我周礼。”
他指向宫墙外的屯田区,“你们看,那些赤巾百姓,既是农夫,亦是战士,这就是我宗周的火德。”
使团离去时,带走的不仅是铁犁铸模,还有太学博士编纂的《胡汉耕战合璧》。
姬宜臼站在城楼上,看见使团车队的赤巾旗帜与西域骆驼交织成画,忽然想起晁错临终前的话:“火德非独周室,乃天下之德。”
幽王二十五年,冬至。
一支神秘商队抵达陈仓道,为首的老者掀开毡帐,露出鬓角的霜色与腰间的玉珏 —— 竟与姬友的遗物分毫不差。
他望着塬上的屯田堡垒,老泪纵横:“父亲,您的火德,终究燎原了。”
守堡的乡兵统领上前盘问,老者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首页写着 “晁氏家训” 四字:“吾儿谨记,耕战为本,火德为魂,虽死犹生。”
此事报至镐京,姬宜臼抚案长叹:“原来晁大人竟有遗孤。”
他命人将老者接入司徒府,却发现其行囊中除了农具,唯有半块铁犁铧,上面刻着 “克商” 二字。
幽王三十年,暮春。
姬宜臼站在狼居胥山的 “火德碑” 前,望着碑下新刻的 “西域三十六国归附” 铭文,忽然剧烈咳嗽。
医官急忙上前,却见他摆手望向南方:“去陈仓道,取晁大人墓前的新麦。”
当麦穗送到时,帝王已奄奄一息。他攥着麦粒,对太子笑道:“记住,火德不在天上,在百姓手里。”
言罢,目光落在远处的赤巾乡兵上,仿佛看见晁错与姬友骑马而来,铁犁在春光中闪着金光。
太子继位,改元 “火德”,在太庙设立 “双圣祠”,供奉姬友与晁错。
每年春分,新君必亲耕籍田,所用铁犁必刻 “耕战” 二字,此例延续百年不绝。
而在民间,晁错的故事被编成《铁犁记》,孩童们传唱着:“晁大人,铁犁挥,火德旺,周室辉;耕者有其田,胡汉一家归。”
赤巾与铁犁,成为宗周子民最珍贵的传家之宝。。。
宗周火德百年,秋分。
镐京太庙的祭天大典上,年轻的幽王姬宫涅七世孙 —— 顷王姬壬臣,手持镇周剑,望着天际的荧惑星面色凝重。
本该位于心宿东侧的荧惑星,竟向西偏移,与心宿擦出诡异的赤色光芒,宛如苍龙被火灼伤。
“国师,” 顷王握紧剑柄,“此乃何兆?”
国师跪倒在祭坛下,龟甲在掌心裂成齑粉:“回陛下,荧惑犯心,主。。。主执政者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