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村长家院子里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照着村民们各怀心思的脸庞,有贪婪,有怀疑,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
“爹,我们明儿个还上山吗?”一个年轻汉子走到他爹身边小声问道,他心里还是有点儿打鼓。
他爹摸着下巴半晌才坚定地回答:“去,咋不去?陈锋那小子能打到这么多,说明山里猎物多着呢!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咱们可不能落后!”
“可是……万一真有大虫呢?”年轻汉子还是有点儿担心,陈锋说得信誓旦旦不死作假。
“呸!哪儿有啥大虫!”他爹不屑地说道,“陈锋那小子就是想吓唬人!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自己把山里的好处都占了!”
年轻汉子听了他爹的话,心里头虽然还是有点儿犯嘀咕,但想到山里的猎物能换不少钱,还是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明儿个一早就上山!”
这边跟着陈锋的村民远远地就看见他家院子里堆在一起好似小山的猎物,这才确信陈锋真的猎到不少猎物,也不自觉地开始思索他说得老虎是不是真的了。
关小雨也跟着来看看,发现陈锋果然没骗人,当场就确信真有老虎,赶忙跑回家劝告爷爷了。
陈锋却是没管他们,让顾修远三人把猎物抬进屋里就把院子门关了。
顾修远他们仨跟着陈锋回了家。一进屋,厉北辰就忍不住抱怨起来:“陈哥,这帮人真是太可气了!我们好心提醒他们,他们还不信!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就是啊!我们打算冒着危险去城里报官,他们还不领情!这世道乱七八糟的,要不是真有老虎咱们干啥去县里?卖猎物去镇上不是更方便更安全?”沈墨白也愤愤不平。
陈锋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他心里头也挺窝火的,不过他知道跟这帮人生气也没用,他们有他们的活法,他管不了那么多。
“行了,别说了。”陈锋摆了摆手,“他们不信那是他们的事儿。我们该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就行。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去城里还要赶个大早呢!”
“可是陈哥,万一他们明儿个真上山出了事儿咋办啊?”顾修远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们已经提醒过他们了。”陈锋说道,语气有点冷,“要是他们非要上山,出了事儿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了。我不是救世主,管不了所有人的死活。”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们明儿个去报官,这事儿得抓紧。要是官府能尽快派人来处理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行,陈哥!我们明儿个一早就去!”顾修远他们仨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现在对陈锋是言听计从。
“嗯。”陈锋点了点头,“今儿个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明儿个还得赶路呢。”
顾修远他们仨应了一声,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在村子另一头,乔大娘家里。
乔大娘坐在炕上跟她男人嘀咕着:“俺说老乔啊,你觉得陈锋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假的啊?山里真有老虎?俺咋觉得不像呢?”
老乔喝着自家酿的米酒,慢悠悠地说:“谁知道呢?不过俺看那小子今天打到这么多猎物,说明这山上猎物的确不少。以前咱们只打些兔子野鸡,觉得狍子野猪难搞,现在看来应该也不难”
“俺也这么觉得!”乔大娘一拍大腿,炕被子都跟着颤了颤,“他以前都没上山打猎过都能做到,你要是去肯定比他打的多!更何况这小子以前可没这么大方过!突然说要出钱去报官,肯定有鬼!”
“管他有没有鬼呢!”老乔说道,“明儿个俺们也上山。让娃子也和俺一起,多个人多拎一些!”
“对!明儿个俺们也上山!”乔大娘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
在村子的其他角落也有不少村民在商量着明儿个上山的事儿,陈锋的警告在金钱的诱惑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锋回到自个儿家时,外头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黑乎乎的。一整天的折腾,先是上山打猎,又是回村跟那些个长舌妇们扯皮,让他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累得跟条死狗似的,身心俱疲。
可一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头门,屋里头那一股子暖洋洋的热乎气儿混合着饭菜的浓郁香气,“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让他那股子累劲儿,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屋内,昏黄的油灯底下,林月颜正系着那块洗得发白的旧围裙,在那黑乎乎的灶台边儿上忙忙碌碌的。她听见推门进来的声响,猛地就从灶台角落抬起头来,一瞅见是陈锋回来了,那张清丽绝俗的小脸上立刻就绽放出如同春花盛开一般温柔的笑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头也闪烁着藏不住的喜悦光芒。那因喜悦而微微起伏的饱满酥胸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动人的弧线。
她没多问陈锋咋这么晚才回,也没问村里人那些事儿,就默默把热好的饭菜端桌上。然后走到陈锋后头,伸出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给他揉肩膀。她那双小手柔柔软软的,可那手法却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将陈锋身上那股子沉重的疲惫一点点地揉散了。
陈锋闭上眼睛,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哼,享受着妻子带来的这份难得的舒适和温暖。刚才跟村里人那点儿不痛快,这会儿好像都随着她手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