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眉头紧锁,一个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头儿,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
这手心手背都是刺,当真难办!
气氛凝滞之际。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随即展现在众人面前:“辉叔,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看见陆羽打开门,两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赶紧将冷汗拭去,搬来两把椅子。
严松辉冷声道:“没大没小,告诉你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是是是。”陆羽作了一揖,“参见指挥使大人。”
严松辉轻哼一声,眼角扫了扫前方,质问道:“我有没有三令五申,让你杀了屠三等人亲自复命,我好带你去面见陛下。”
“你倒好,连镇抚司的门都没进,你小子到底想不想进步了?”
陆羽笑道:“身子不痛快嘛不是。”
“我瞧你面色红润,待得好好的,哪里不适?”
“拉肚子了。”
“哼!”
严松辉没好气道,“那上次呢,宰相大人请吃饭,酒还没喝完,你小子就要打包饭菜回家,你怎么不走的时候把桌子一块掀了啊?”
上次陆羽也是为了学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没成想带回来的饭菜不合胃口,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陆羽义正言辞道:“指挥使,你这话就有点不厚道了,你们吃饭从申时喝到子时,属下是朝廷鹰犬,可不是磨磨的骡子,锦衣卫,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小子倒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严松辉差点被气笑,心想这小子就这德行,说了八百回也改不了,呵斥两句算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道,“你不是让人打包了桂林斋的冰棍儿吗,拿出来尝尝,这一路过来给我渴的。”
眼下正值酷暑,陆羽没事就好吃几根酥山,这冰棍儿冰棍儿的喊多了,其余人也都跟着叫了起来。
陆羽耸了耸肩:“吃完了。”
“你!”严松辉脸色青白不接,“你好歹也是个镇抚使,从四品大员,怎么抠搜在这地步了,沾你点光能死?”
“指挥使,这理儿也挑啊?”
陆羽有些无语,“张肃山!”
“在!”
“快,跑着给指挥使大人买根冰棍儿去!”
严松辉道:“买个屁,我现在不想吃了!”
“对嘛,指挥使你一向肠胃不好,吃多了凉的容易拉肚子。”
陆羽笑呵呵倒了杯热茶,“冰棍儿没有,茶管够,我这可都是新送来的雨前龙井啊。”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严松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即换了张严肃的脸色,“好了,说点正事。”
听到“正事”这两个字眼,张肃山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毕竟,能到锦衣卫手中的案子,就没有小的。
而且看严松辉的表情,这次估计得掀起好大一阵腥风血雨,死的人绝对少不了。
严松辉道:“前段时间乾门会卷土重来,在景州地界广收门徒,据说发展的规模已是不小。”
陆羽问道:“可是那帮前朝余孽?”
严松辉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羽穿越过来的时候,乾门会已经被清剿过一次,洛陵菜市场杀了上千门徒,血腥味足足飘了三个月方才散去。
不过被乾门会的主脑,自称乾朝八皇子的秦楠给跑了。
陆羽问道:“一条丧家之犬,何故能召集这么多能人异士?”
严松辉道:“根据情报,秦楠逃亡时被魔教中人所救。”
“魔教虽然身为江湖派系,但一直被中土武林打压,前教主苏沧渊也是死在武当派手中。”
“他们此番和秦楠勾结,恐怕是想借机复仇。”
说到这,他稍作停顿,打量着前方:“你怎么看?”
陆羽笑道:“能怎么看,指挥使大人让我杀谁我就杀谁呗。”
“你说得轻巧,要是名单出来了,还用你镇抚使亲自走一趟?”
严松辉脸色凝重道,“上面的意思,把该查的查清,乾门会和魔教一个都不能留。”
“还有。”
他稍作停顿,补充道,“这次虽然是咱们锦衣卫主办,但大理寺也会从旁协助。”
陆羽:“……”
严松辉冷不丁道:“你小子少在这给我发牢骚,乾门会一案干系重大,咱们锦衣卫又一直受上位宠信,不知道有多少人恨得牙痒痒。”
“说是只有大理寺协助,但背地里盯着这块肥肉的可就不好说了。”
大夏朝势力错动复杂,除了锦衣卫,大理寺,三省六部,还有东厂,门阀,彼此制约,相互掣肘,以确保上位者有足够的统治权。
陆羽淡淡道:“懂了,该打打,该杀杀,案子不仅得查清,还得办得漂亮。”
“就喜欢你小子这股聪明劲!也不枉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待。”
严松辉欣慰地点点头,“等此案完结,你镇抚使的官阶也该升一升了。”
陆羽欠了欠身:“得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