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残垣断壁突然渗出暗金色血光,云烬离的堕神骨翼在背后寸寸崩裂,每片骨刺脱落时都化作燃烧的血蝶。他抬手按在昆仑墟地脉的裂隙上,暗金色神血顺着裂缝蔓延,将万道怨灵残魂从忘川边缘强行拽出,在虚空中聚成遮天蔽日的血色火鸟群。
“天帝!”他的声音混着万魂悲鸣,金红色瞳孔中只剩燃烧的偏执,“尝尝这万魂献祭的……焚天终曲!”
血色火鸟群振翅时,每只翅膀都显影出“渊寒”世世的残影——修真界的仙侣在桃花树下刻血玉、中世纪的伯爵与吸血鬼在古堡共饮、废土世界的幸存者用核芯拼出彼此姓名。这些残影与云烬离眉心的共生纹共鸣,竟在火鸟群中央凝成玄渊与他交缠的巨型魂影,骨刺与血莲的契约图腾在魂影胸口疯狂跳动。
“这是……所有被天道拆散的‘渊寒’执念!”天帝的鎏金冠冕剧烈震颤,破晓枪的天道符文被火鸟群啃噬得滋滋作响,“不可能!你怎会调动如此庞大的怨念能量?”
玄渊的墨骨战枪刺入地脉,万道阴气与血鸟群共鸣,将昆仑墟的天道规则炼化为光屑。他“看”到云烬离的魂体正在禁术反噬中变得透明,每只血蝶的翅膀上都沾着他逐渐消散的神魂碎片。
“云烬离!停下!”玄渊的墨色瞳孔映着对方透明的指尖,心口的血莲种子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阿蛮的狐火虚影在火鸟群中悲鸣,幼狐形态的身体被万魂怨念震得半透明:“神使大人!您的神魂……正在被万魂反噬同化!”
云烬离突然笑起来,暗金色血沫从嘴角溢出,在空气中凝成迷你锁魂阵。他对着玄渊的方向抬起手,透明的指尖拂过虚空中玄渊的魂影:“阿渊,看,”血鸟群撞向天帝的代码光盾,爆发出震碎云层的轰鸣,“这些魂都在帮我们……烧了这天帝……”
禁术反噬的剧痛让他单膝跪地,堕神骨翼彻底崩解为血光,却在消散前自动重组为护罩,将玄渊护在中央。他“看”到天帝神核处的代码裂痕正在扩大,而自己的神魂,正化作燃料,让血色火焰烧得更旺。
“为什么……”玄渊的墨骨指尖触碰到云烬离透明的肩膀,阴气涌入却穿体而过,“为什么不惜魂飞魄散?”
云烬离抬头时,金红色瞳孔已失去焦点,却依然固执地映着他的脸:“因为……”神血在他掌心刻下最后一道“渊”字,“我的阿渊……不能被这天道……囚禁。”
天帝的破晓枪突然爆发出垂死的光芒,天道符文组成最后的禁锢咒,将云烬离的魂体死死钉在昆仑墟中央。血色火鸟群发出悲鸣,万魂怨念在禁锢咒下寸寸消散,而云烬离的魂体,正随着火鸟群一同透明化。
“不——!”玄渊的僵尸王本源突然暴走,墨色阴气如潮水般吞噬昆仑墟,骨翼拍碎破晓枪的瞬间,竟在枪身刻下“血债血偿”的墨火咒。他的墨色瞳孔彻底转为紫黑,所有理智被失去的狂怒碾碎,“云寒——!”
阴气暴走的中心,心烬咒与血莲种子共鸣成光茧,却无法阻止云烬离的魂体化作光屑。玄渊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把冰冷的血沫,其中还混着云烬离最后留下的、带着笑意的残魂波动:“阿渊……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