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冬夜的仁济医院停尸房阴气翻涌,三十六具尸体的白布下渗出幽蓝磷火。云烬离咬破舌尖,将喷出的金血涂在地面的六芒星阵中心,血珠落地瞬间爆发出刺目红光,与玄烬胸口逆流的墨血产生诡异共鸣。
“苍炎,”云烬离的声音因精血透支而沙哑,血眸中翻涌的符篆照亮停尸房的阴影,“尝尝当年你施加给幽冥渊的‘神罚’!”
他双掌按在血阵边缘,玄微山禁术“万魂焚天阵”的残式在地面展开。停尸房积压数十年的怨魂被强行凝聚,化作无数血色光点汇入阵眼,最终凝成展翅欲飞的火鸟——鸟羽由怨魂的哀嚎编织,鸟喙滴着腐蚀阴气的血珠,每一次振翅都让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
“这是……”苍炎瞳孔骤缩,破晓枪残件在手中剧烈震颤。他认出这禁术的纹路——三千年昆仑墟大战时,玄微山长老曾用类似的阵法焚烧神纹大军的尸骸,那惨烈的景象至今仍刻在他神魂深处。
火鸟冲破玄烬的阴气屏障,血色烈焰与苍炎的神罚金光碰撞出刺目火花。神纹防御如纸般被撕裂,火鸟的尖喙啄向他胸口的系统烙印,怨魂的嘶吼在其识海中炸响:“还我命来……”
“呃啊——!”苍炎被迫后退,警服被血火点燃,露出底下半金半黑的皮肤。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火鸟,又看向云烬离——那人的瞳孔已布满血丝,后背浮现出与昆仑墟记忆碎片中 identical 的焦痕,每道纹路都在渗出金血,宛如被烈焰灼烧的翅膀。
“云烬离!”玄烬扶住踉跄的他,通过共生诅咒清晰“感受”到那焚心蚀骨的剧痛——不是物理伤害,而是神魂被怨魂啃噬的精神折磨。他手臂上的噬心蛊痕疯狂跳动,紫黑纹路顺着云烬离的后背焦痕蔓延,试图压制禁术的反噬。
“别碰……”云烬离咳着血,指尖却抓住玄烬的手腕,“这是……玄微山的……最后一道……”
停尸房的温度骤降,火鸟的血色烈焰突然转为墨黑。玄烬的墨血与云烬离的金血在阵眼中交融,竟让万魂焚天阵残式产生异变,火鸟的翅膀染上阴阳鱼图案,同时具备阴火的腐蚀与阳炎的灼烧。
“不可能!”苍炎举起破晓枪残件格挡,枪尖却因墨火共鸣而剧烈震颤。他看到火鸟瞳孔中映出的画面——三千年的玄微山神殿,青年云烬离正是用这招焚烧天帝的神纹旗,而他当时就在战场三百里外,亲眼看到那冲天的血色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