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深秋的仁济医院地下室还残留着威尔逊爆炸后的焦糊味，林墨戴着棉纱口罩清理实验碎片，钢笔在《西医解剖学》上快速记录。当他挪开扭曲的不锈钢解剖台时，台脚一尊鎏金天使雕像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底座露出半寸见方的暗格。

“嗯？”林墨推了推眼镜，指尖叩击天使雕像的翅膀。鎏金层剥落处露出底下的玄铁，刻着与《巴弗灭祭祀典》扉页相同的六芒星召唤阵。他想起威尔逊日记里提到的“能量池节点”，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

玄烬与云烬离闻声走近，墨色阴气与血色符篆同时探入暗格。云烬离的指尖刚触到召唤阵，整个解剖台突然向一侧滑开，露出通往地下二层的螺旋密道。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蓝光代码流的电子味，墙壁上用婴儿血绘制的召唤阵正在自动补全，每一道纹路都与系统界面的底层代码同源。

“威尔逊把入口藏在解剖台下。”林墨用钢笔尖挑起一块剥落的鎏金，“天使雕像……呵，用光明的象征掩盖黑暗。”

密道狭窄逼仄，玄烬展开骨翼才能勉强通过。他的阴气感知中，下方传来密集的能量波动，如同无数萤火虫在黑暗中飞舞。云烬离的血眸在幽光中亮起，后背的血咒印记与墙壁召唤阵产生共鸣，血色纹路顺着脊椎延伸，竟在地面投下微型的六芒星阴影。

密道尽头是高约三丈的圆形石室，穹顶镶嵌着十二颗菱形水晶，将下方的景象照得纤毫毕现——直径百米的能量池里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蓝光能量球，每个光球都包裹着细碎的情感碎片，像被囚禁的萤火虫。池边立着三尺高的石碑，用古梵文刻着：“coNtAINER能量储备库——系统实验体情感收集终端”。

“这是……”林墨的钢笔尖滴下墨水，坠入能量池的瞬间，墨滴竟自动排列成系统指令的代码流，“系统把收集到的情感能量储存在这里？”

云烬离用银针蘸取池水，针尖瞬间覆盖上细密的数码纹路：“阿烬，看这些光球。”他将银针凑近玄烬，蓝光在针尖流转，“威尔逊的‘容器实验’每失败一次，系统就多收集一份绝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