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你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文泰来掉根毛我跟你没完——一码归一码,你管不住自己,别怪那些卖溜溜壶和小冰块的人,何况...韩总,文泰来在你家老二来往的人里算绝对的好人了,不就是周末回一次省城玩一玩,天不打五雷不轰的,你让他们去吧——你不让他玩这个,他就要玩那个,让他们玩去吧我的好叔叔啊..."
所以,我和文泰来合作不深,后面不做这个业务就把他打发了——年轻人里,有的是不锈钢,比如小崔和小武(小武属于被女人耽误了,和社会没啥关系),有的就是破铜烂铁(绝大部分都是这种),比如尿泡和文泰来,社会不侵蚀他他自己都要侵蚀自己的,慢慢地也就不来往了。
事实上我去北京的时候带着小崔和小武,去了当晚我们三和康总、他俩个小弟什么的喝酒,还颇感慨了一番,觉得咱们都鸟枪换炮了(小武觉得很一般,他还是爱着他的女朋友,这个时期),需要开创一番新的事业,康总还祝我一切顺利——你别说,这个人城府太深了,我把生意给了他介绍的徐总他也不生气,我当时以为他是高风亮节高屋建瓴,后面徐总告诉我他因为我这边的关系没少给康总钱,实际上也是折现了,搞得我很不舒服——康总其实是看出我这个人没前途不可靠,还不如介绍给别人搞点钱,哪有厨子给别人介绍厨子的,对吧...
你要说我近些年最想哭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那时候我去整理康总给租的房子时龙猫给我打电话,然后她下班的点跑到亦庄和我一起整理那个屋子的时候了——讲真,我也给不了她什么,我自己就在悬崖上吊着,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然后我看着这个很有前途很有能量的人在那里拿扫帚帮我掏床下面柜子下面的垃圾(我自己都是有点垃圾直接扫到柜子下面的),一边嘴里念叨雇的人恐怕不会那么细心时候的感觉——秀莲,你对额太好,额也要捶你...
"你别忙活了,这也不是你干的活..."我跟她说。
"那我该干什么?您帮我定一定?"
"我定不了..."
"那你就别废话了,过来帮忙吧——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懂吧..."她一边奋力往柜子下面伸胳膊一边跟我说,"你要是连我都过不去,你也别过别的女人了,您就跟我这儿呆着...哎哟,说北京话了...你就在我这里呆着吧你,别搞得自己有多能耐似的,要不是你那个破小说,我他妈也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