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净心阁」弥漫着腐草味的灵能浊雾,十七名灭道派修士蜷缩在青砖地面,他们道袍上的「纯阳符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运转——原本驱邪的金光褪成血红色,符箓线条如活物般钻进皮肤,在额角织出「弃边者死」的梵文血字。
「他们的灵能场在自我攻击!」阿瑶的水晶图腾在医务室顶震动,映出修士们紊乱的灵能光谱,「符箓阵变成了反噬咒......和东境三城的病毒残留产生共振!」
林野的战术目镜扫过呕吐物样本,微型共生孢子在显微镜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那是恐惧能量过度浓缩的颜色。当他用雷纹印记触碰样本,孢子突然爆发出记忆残像:千年前的北极冰原,灭道派祖师跪在冻僵的抗联战士身旁,道袍下摆沾着与修士们 identical 的血字符箓,而战士手中攥着半片灵能稻穗,穗尖凝着未说完的「别放弃」。
「孢子里有祖师的意识碎片!」掌门陈修远的防化服撕裂,露出胸口正在蔓延的血字纹路,「当年师祖参与过第一次『弃边议决』......他临终前说,恐惧的符箓会在子孙身上开出忏悔的花......」
画面闪回至三百年前的昆仑议会,陈修远的师祖颤抖着在「永冻带隔离法案」上按下手印,袖口藏着的抗联伤兵绷带正在滴血,绷带边缘绣着与此刻呕吐物中相同的孢子纹路。而老炮的全息残影突然在残像中显形,他的机械臂搭在师祖肩上,齿轮杂音混着风雪:「你记着,夏华没有该放弃的子民,只有被恐惧蒙住眼睛的人。」
「现在孢子在激活祖师的愧疚记忆......」苏皖的硅基触须穿透远程投影,金色瞳孔映着修士们的脑部扫描,「他们的潜意识在反抗『弃边法案』,符箓阵的反噬......是伦理良知的暴走。」
最年轻的修士突然吐出块冻硬的记忆残片——那是他三天前在难民收容所看见的场景:某难民母亲用自己的口粮糊住他道袍的破洞,而他当时嫌恶地后退半步。残片在灵能灯下显形出师祖的声音:「当年我给抗联战士包扎时,他说『恐惧会让人心生尖刺,但尖刺底下,永远藏着想拥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