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脚下的风裹着细碎的冰晶。当他们踩着晨露登上坡顶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无边无际的雪原上,铺展着一片流动的星海。成千上万株蓝紫色的花茎破雪而出,花瓣像被揉碎的星辉,昼收夜展。花蕊间萦绕着淡淡的光晕,那是熔心封印溢出的余晖,正随着晨风轻轻摇曳。
“是星核之种。”霜华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朵将绽未绽的花苞,“封印重构后,多余的星辉渗进土地,与雪原的生机融合,便生了这样的花。”
林羽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那光晕立刻爬上他的掌纹:“老墨说得对,星核从来不是武器。”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身着楚风关铠甲的士兵策马而来,为首的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北疆三镇传来捷报,暗蚀余孽已清,百姓正在重建村落。”
“好。”霜华起身,将手中的花瓣放入他掌心,“告诉他们,星核之种会在雪原生根,楚风关的灯火,永远为他们亮着。”
士兵叩首离去时,霜华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笑。林羽正蹲在花丛里,把采集的花瓣装进瓷瓶:“等回到皇城,定要给墨玄老头的牌位供一束——他总说想看看‘比银河还亮的灯’。
皇城城墙·新火初燃
当他们策马踏入皇城时,暮色正漫过宫墙。朱雀大街上火把连成星河,百姓举着写有“星核归位”“将军凯旋”的布幡涌上街头。宫墙下的老槐树下,那个总爱蹲着卖糖人的老人仍在吆喝:“糖人嘞——将军同款星辉糖!”
“这老头……”林羽摸了摸鼻子,“三年前战乱时,我见他用糖稀捏过熔岩塔的模样,说要替我们‘把光留住’。”如今他的摊前围满了孩子,唐稀在铁板上拉出银河般的丝线。
穿过热闹的长街,皇城角楼的灯笼亮了起来。霜华站在熟悉的庭院里,看着檐角铜铃在夜风中轻响——这里曾是墨玄住过的偏殿,如今被她改建成了“星核学堂”,教孩子们辨识星象、采药治病。
“明天,我们去熔岩塔旧址吧。”林羽忽然说,“把老墨的酒葫芦埋在星核花田旁边。”
“好。”她靠在廊柱上,望着漫天星斗,“等花期过了,把种子收进陶罐,等明年开春……”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远处传来更鼓声。新的一天,正随着晨光缓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