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不慌不忙,又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那这上面记载的,你给赵德全的五百两黄金,又作何解释?”
陈元礼看到账册,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他藏在密室暗格中的私账,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笔贿赂和密谋。
“这...这...”
陈元礼声音发颤,“这是栽赃!”
“栽赃?”
张叔夜嗤笑一声,“陈元礼,你勾结倭寇、截断漕运、伪造亲王书信,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来人!”
张叔夜突然提高音量,“上刑!”
两名膀大腰圆的狱卒立刻上前,将陈元礼拖到刑架前。
冰冷的铁钳夹住他的手指,只需轻轻一拧,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陈元礼终于崩溃:“我招!我招!”
张叔夜挥手示意狱卒退下:“说!”
陈元礼瘫坐在地,颤声道:“是...是老夫一时糊涂...想借康王之名,挑起朝廷内乱...”
“为何选中康王?”张叔夜逼问。
陈元礼咽了口唾沫:“因为...因为康王年轻气盛,又奉旨查案...若能离间他与陛下...”
张叔夜眼中精光一闪:“就这些?”
陈元礼低头不语。
张叔夜突然厉喝:“陈元礼!你以为本官查不到吗?你背后还有人!”
陈元礼浑身一震,抬头看向张叔夜,眼中满是惊恐。
“说!”
张叔夜冷声喝问,“是谁在指使你?!”
陈元礼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是...是户部侍郎王孝迪...”
张叔夜闻言,瞳孔骤然收缩。
王孝迪虽被贬为侍郎,但在朝中仍有不小的影响力,且与江南士族素有往来。
“王孝迪?”
张叔夜沉声问道,“他为何要指使你构陷康王?”
陈元礼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发颤:“王大人说...说康王查案太狠,若不加以制衡,江南士族将无一幸免...”
“江南士族将无一幸免?”张叔夜冷笑道:“他是怕康王查到他头上吧?”
陈元礼浑身一颤,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张大人明鉴...王大人确实...确实在江南有些产业...”
张叔夜俯身逼视着他:“王孝迪在江南的勾当,你知道多少?”
陈元礼颤声道:“他...他在杭州西湖有座别院,地下藏有账册...”
“来人!”
张叔夜厉声道,“立刻查封西湖别院!”
......
杭州西湖畔,一座雅致的宅院被禁军团团围住。
柳梅手持搜查令,一脚踹开大门。
院内仆役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搜!”
柳梅一声令下,数名皇城司精锐带着禁军如狼似虎般冲入各个房间。
不多时,一名禁军士兵在书房发现机关,掀开地板,露出一条幽深的地道。
“大人,有发现!”
柳梅手持火把,率先进入地道。
地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四壁摆满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数百本账册。
柳梅随手翻开一本,脸色骤变。
“漕粮、军械、私盐...还有倭寇的买路钱...”
柳梅声音发颤,“这王孝迪,好大的胆子!”
最里侧的书架上,赫然摆放着一本账册,。
柳梅翻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王孝迪任户部尚书时的贪墨记录!”
账册上详细记载了王孝迪如何利用职权,将国库银两通过江南士族洗白,再以各种名目收入私囊。
单是宣和七年这一年间,就贪墨了白银一百二十万两!
“快!”
柳梅厉声道,“全部封存,立刻呈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