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觉刘民所言在理,然苦无良策,一时进退维谷,如困涸辙。
正踌躇间,忽见两骑绝尘而来,过关斩将,如入无人之境。庞月蛾眉紧蹙,疑为黄巾贼将,急令刘晟、太史慈等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及至近前,孙乾率先滚鞍下马,长揖到地:“乾救驾来迟,乞主公恕罪!”
管亥则扑通跪倒,以首叩地:“末将管亥,叩见主公!”
刘民连忙趋前搀扶,问道:“怪哉!那些黄巾贼子为何对二位礼敬有加,竟连买路钱也不索要?”
孙乾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含笑呈上:“此乃《太平要术》真本。黄巾逆党皆奉太平道为圭臬,管将军假托教主张宁之名传谕,彼辈自然稽首如仪。”
管亥接言道:“彼等还要推举末将为兖州渠帅。然末将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刘民闻言拊掌大笑,连声道:“妙极!妙极!厉鸢若能收服这些乌合之众,本王定当奏请天子,封你个荡寇将军!”
管亥见主公如此器重,当即指天誓日:“末将必在兖州扎下根基,筑就铜墙铁壁,恭候主公班师凯旋!”
唯独庞月凝望远方,玉容带忧:“主公明鉴,黄巾所据之地皆四战之野,周遭强邻虎视,实乃危如累卵的兵家死地,恐难久守啊!”
刘民闻言,神色渐凝,眉间蹙起三道深纹,喟然叹道:“文欣姊姊剖析入理。东北袁本初与公孙伯圭鏖战正酣,一旦尘埃落定,胜者必生鲸吞之心。南面曹孟德与袁公路相持不下,待其腾出手来,岂容黄巾余孽坐大?西陲郭汜、李傕盘踞洛阳日久,对此地早存觊觎之意......”言至此,忽以拳击掌,“欲守此地,实如抱薪救火!”
孙乾却抚须而笑:“临行之际,孔明军师授我锦囊三枚,言道’逢凶化吉,尽在其中‘。”
刘民闻言,目中精光乍现:“军师神机妙算,向来算无遗策。”忽又正色道:“厉鸢、公佑在此,须谨记十二字方略——东联公孙,南和曹操,北结袁绍,西拒郭李。”复又沉吟:“兵贵精不贵多,当令黄巾部众解甲归田,使民以时......”
管亥、孙乾闻言,皆肃然称诺。刘民又唤太史慈、黄叙近前:“子义可驻东郡,与玄德公互为犄角;元方、文欣镇守酸枣,监视西凉兵马。”太史慈等人虽面露不舍,仍凛然受命。
此番布置实乃深谋远虑:其一,太史慈昔年曾施恩于刘备,若兖州有变,刘玄德必不会坐视;其二,黄叙驻守酸枣要冲,危急时可南下荆州托庇于黄汉升;其三,司州乃董卓腹地,轻装简从方为上策。
刘民复又郑重叮嘱黄叙道:“元方,汝须与庞姊姊同行,务必护其周全,不可有失。”
黄叙肃然拱手:“主公宽心,叙必不负所托。”
诸事安排妥当,刘民遂携刘晟、胡响、胡亮、华雄、华佗、吕雯、蔡琰等人继续西行。那华雄本是西凉宿将,于司州山川形胜了如指掌,且在军中故旧甚多。一行人乔装改扮,或绕行险隘,或打点关防,皆赖华雄周旋,竟一路畅通无阻,终抵长安。
此时长安城早已不复当年繁华盛景,但见断壁残垣处处,满目疮痍。蔡琰向街坊百姓细细打听,不消多时便寻至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