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惶然再拜:“将军神射,某得瞻绝技,幸甚至哉!”
刘民亲扶甘宁曰:“天赐良将于孤,今欲建制水师,重整汉室山河,兴霸可愿为吾操练艨艟?”
甘宁目含星火,振甲应诺:“愿率锦帆旧部,为明公开万里波涛!”
刘民遂命庞月取玉佩一枚,赐予甘宁曰:“兴霸可为长山国水师都督,此佩既掌兵符,亦如孤亲临。”复谓苏飞曰:“汝为副都督,当尽心辅弼。”
甘、苏二将受命,即日遴选精锐,整饬舟师。越数日,吕蒙说降邓当,孙策乃率虎贲入驻浔阳,得粮秣辎重无算,仓廪为之充溢。
经旬日休整,徐庶进言曰:“主公明鉴,柴桑、彭泽之地,水网密布,湖泊星罗,渔舟竞发,实乃操演水师之天赐良所。”刘民犹疑曰:“此皆刘繇辖境,岂可轻取?”
徐庶笑曰:“主公毋忧,闻二县宰甫为刘表、袁术所逐,今正可假刘繇旌旗,迎还旧令。如此名正言顺,彼复何言?”
刘民拊掌称善:“善!且先取柴桑。”话音未落,甘宁出列长揖:“末将素谙此间水道,愿为前部。”刘民遂遣苏飞同往,自引大军扬帆彭泽。但见江面千帆竞发,旌旗蔽空,舳舻相接三十里,蔚为壮观。
旌旗猎猎间,甘兴霸统水师一部为先锋,苏飞督战船数艘继之。舟行江上,先得刘繇所署顾县令于道,沿途未遇阻障,不日已抵柴桑城垣之下。
甘宁令军士呼城曰:“奉刘扬州令,特护顾明府归治。”忽见城楼之上忽现一影,乃旧日同袍陈就——昔与甘宁俱为黄祖帐下部曲者。其扶垛长笑曰:“兴霸兄莫非为火焚神智耶?黄府君早遣某镇此城,何来顾令之说!”
甘宁闻言暗忖:“柴桑城高池深,若强攻之,纵得城亦恐折损过甚。”正沉吟间,陈就复于城头高呼:“昔与兄同食江夏之粟,今何故叛黄府君而投刘繇老朽?”宁勃然变色,厉声叱曰:“竖子安敢妄言!某乃奉主公钧命护官赴任,速启城门!”
陈就捻须冷笑曰:“既云忠义,可敢单骑入城与某面议?”甘宁按剑昂首,慨然应曰:“大丈夫行世,何惧独会?”遂令苏飞掌军,自纵身跃上一叶扁舟,孤舸破浪直趋城门。江风卷甲,白浪拍舷,唯闻战袍猎猎之声没入城阙阴影之中。
陈就甫入城垣,厉声叱曰:“甘兴霸!尔自投网罟,休怨某无情!”声若雷霆震于雉堞之间,凛然有肃杀之气。左右甲士闻令,皆执索欲缚之。
然甘宁早有筹谋。倏然掣出腰间暗藏之铁索,俄而舞若流星,势挟千钧。铁链破空作虎啸龙吟之响,应声而倒者四五人,观其矫若游龙之姿,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乘此间隙,甘宁疾趋而前,如电闪风驰。目射寒星,刃凝霜雪,及至陈就身前三步,奋左臂,掣利刃,寒芒乍现,直贯陈就胸臆,血溅五步,观者无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