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蔡琰吕雯嫁人,吕布董卓反目(1 / 2)

建安年间,蔡琰携三分愧色,偕吕雯、刘民归洛京。张辽则策马北向,往雁门省亲。

吕雯甫归侯府,吕布即厉目叱曰:“竖子胆量见长!前日假吾名号纵放钦犯皇甫嵩,今又私许婚约于黄口孺子,岂欲试某家鞭笞乎?”

吕雯随刘蔡旬月,口齿渐利,嬉笑对曰:“奉先公既置家慈于不顾,复欲纳貂蝉为妾,此诚何理耶?”语出惊人,吕布愕然,拍案怒道:“悖逆至此,竟呼父为兄!”

“若纳貂蝉姊姊,”吕雯狡黠而笑,“岂非平添阿姊?闻太师亦欲夺美,公当先发制人。\"言毕四顾,\"家慈安在?”

吕布拂袖冷言:“已返汝外祖家。”见女竖眉瞠目,复道:“沙东儿郎英武过人,尔既钟情,某亦嘉许。速寻彼戏耍,休在此聒噪!”

侍婢见温侯耳后微赤,皆知枭雄实畏稚女机辩。廊外秋风乍起,卷落庭中梧桐,恰似当年并州院落光景。严氏虽去,侯府炊烟犹袅袅不绝。

吕布此举,实乃孤注一掷,欲与董贼决死战耳,故将妻妾并家小尽数遣散。观其行事,虽具豪侠义气,然智略稍逊,终非庙堂之器也。

且说蔡中郎府中,邕已闻卫仲道身陨之讯,长揖向天叹曰:“天不丧卫氏,何夺其嗣?”然心下暗喜,复知文姬与刘民已行合卺之礼。遂召文姬至幽室,捻须沉吟:“吾儿果欲委身于刘氏孺子乎?”

文姬闻言,玉指绞着罗帕,低垂云鬓。念及刘郎虽年未及冠,然龙章凤姿,谈笑有鸿儒风范,实乃良配。然齿序之隔,终是心病。遂以纨扇掩面,娇声应道:“父亲...…儿自幼蒙庭训,婚姻之盟,自当谨遵严命。”

岂料邕拊掌而笑:“昔日既将汝之终身托付沙东,今既行周公之礼,便如舟楫已渡沧浪。明日但行庙见之仪,可矣!”呜呼!伯喈公以海内大儒之尊,竟行此二悖理之事:先许病骨支离之卫郎,后嫁总角垂髫之刘生,岂非时耶?命耶?

文姬独倚朱栏,望庭前海棠纷落。暗忖:此子虽幼,然胸藏锦绣,目含星辰。忆及月下联诗,灯前论史,又觉知音难觅。唯叹红颜白发之约,终是造化弄人。

刘民此刻亦辗转难眠,抚着青玉冠陷入沉思。喜者,得配才女;忧者,原欲为黄氏说媒。

忽又自解:“朋友之妻不可夺,然吾未尝明言。他日必为黄兄觅得良缘,方不负金兰之义。”如此想来,方展眉而卧。窗外竹影婆娑,似也颔首称是。

某日,刘民尚在自宽之际,吕雯忽疾步而至,玉容带雨,含泪嗔曰:“尽汝之过也!家君竟弃妾如敝履,敕令妾永随君侧。”

年未及冠之刘民,懵懂间竟成新郎,且一纳双姝。初时惶惑难安,抚额半晌方定心神,暗骂曰:“此真荒唐至极!戏耍之事,竟成真耶!”转念复窃喜:“今得文武双璧辅弼左右,匡扶汉室岂非探囊取物?”然其尚不知,更有二女将鞍前马后,助其踏紫宸之阶,执玉衡之柄。

越数日,月华初上,太师府邸明烛煌煌,丝竹盈耳。但见貂蝉端坐董卓身侧,星眸流转,顾盼生辉。

吕布虽心旌摇曳,仍强自按剑而立,佯作从容,以待天时。酒酣耳热之际,董卓已露醺态。吕布暗递眼色,貂蝉会意,遂扶额作西子捧心状,轻启朱唇:“妾身偶感不适,暂且告退。”语毕莲步轻移,吕将军亦寻隙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