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德操引荐仙道,唐姬乐善好施(1 / 2)

司马徽闻言遽怒,拂袖叱曰:“竖子无状!吾欲荐左、于二仙,尔竟妄求南华,合当惩戒!”

刘民遽颤,暗忖:人皆谓水镜先生温润如玉,岂料雷霆之威若此。乃惶然拜曰:“小子知罪。”复谓唐姬:“阿母,且令儿受笞。”

徽乃以羽扇轻击其臀,凡三记。岂料臀间江山社稷图遇仙家法器,竟现十八金芒,映照四壁。徽拊掌叹曰:“足踏七星者真龙之姿,臀耀十八芒亦王侯之相。”遂取桃符授之:“岁在八月初六,左、于二仙会于琅琊蓬莱,持此可往。”

民捧符哽咽:“先生割爱赠缘,此恩当结草衔环以报。”徽莞尔:“黄口孺子,何以报吾?不若还我元直。”民正色曰:“元直先生位列吾《三国名士谱》魁首,先生何忍夺人所好?”

徽摇扇而笑:“王侯有所不知,今之元直虽怀侠骨,韬略未成,须经三年淬炼,方堪大用。”民暗思徐庶投刘备尚需十载,乃答:“元直智勇双全,与民意气相投,还望先生玉成。”

徽仰天长笑:“王爷兴汉之志,老夫感佩。然天时未至,且待风云际会之日。”语毕化清风而去,唯余桃符生香。

刘民望着司马徽消失之处,良久方收回目光,紧紧攥着那桃符。唐姬轻抚他的背,轻声道:“既先生如此安排,且依了他便是。”刘民点头,将桃符小心收起。

次日拂晓,刘民童子仍循旧例往颖川书院听讲。时值春寒料峭,书院外古柏森森,檐角铜铃随风作响,忽闻街市喧哗如鼎沸。童子伏案假寐间惊醒,但见其母唐姬凭窗而立,罗裳轻扬若流云。

“母亲大人,外间何事纷扰?”童子揉目相问。唐姬素手遥指长街,叹曰:“此乃兖豫流民,避黄巾余孽与蝗灾而来。”但见官道之上,哀鸿遍野:老者拄杖蹒跚,幼子啼哭于怀;壮者以草绳束腹,妇孺蓬头垢面。更见一老丈背负残破竹简,口中犹诵《孝经》,其声凄切如秋蝉。

童子观此惨状,星眸含泪道:“昔年吾母子被逐出弘农王府,流徙途中,可似这般光景?”唐姬闻言,纤指轻抚腰间玉玦——此乃先帝所赐之物,如今已成故国残梦。沉吟良久方答:“彼时汝尚在襁褓,何知世事艰难。”

忽有稚儿啼声破空,童子扯母衣袖急道:“儿虽年幼,然感同身受。恳请母亲施以援手!”唐姬蹙眉嗔道:“赈济灾民乃州郡之责,吾等布衣之家,仓廪不过旬月之粮,安有余力?”语毕,腰间荷包琅琅作响,内仅存五铢钱十贯。

童子忽忆及后山荒地,振衣而起:“城北野岭广袤,可暂作栖身之所。”唐姬摇首:“此乃汝外祖产业,虽荒废廿载,终非无主之地。”童子闻言拊掌而笑:“既是唐氏故地,何不效仿齐桓公‘泽及枯骨’?”遂附耳低语,献屯田之策。

唐姬初时愠怒,及闻童子详述“以工代赈”“垦荒自足”诸法,渐露惊异之色。忽见流民中一书生模样者,虽衣衫褴褛犹捧《韩非子》苦读,此正是日后威震凉州的姜维之父。唐姬终叹:“孺子之见,竟合圣贤之道。”遂命家僮启仓放粮,又遣人往州府陈情。

正是:稚子仁心开新局,颖川星火照汉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