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的腥甜气息钻入鼻腔的瞬间,苏璃的视野突然扭曲。前一刻还在挥剑斩向骸骨的手,此刻竟按在九幽祭坛的粗糙石壁上,熟悉的腐臭味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这是她曾在葬神渊底部见过的场景。祭坛中央,魔尊残魂正从破碎的神骸中缓缓升起,胸腔处的面孔裂开诡谲的笑容:“苏璃,欢迎回到命运的起点。”
“幻象。”苏璃握紧星陨刃,刃身却没有亮起熟悉的光芒。她这才惊觉,体内的混沌本源与净魂火种被某种力量封印,就连指尖的乳白色流光也消失无踪。远处传来小陨星狮的怒吼,却忽远忽近,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与此同时,洛尘在血海中看见了截然不同的景象:神界的天空一片漆黑,星辰纷纷坠落,天枢城沦为废墟,清瑶的灵脉藤蔓枯萎成黑色枝条。他低头看向掌心,符篆全部裂成碎片,玉简中闪烁着最后一条讯息:“洛尘,神界已毁,唯有你能...”字迹戛然而止,他的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那是自己的血。
“这不是真的。”洛尘咬破舌尖,疼痛却没有驱散幻象。他看见苏璃的身影在废墟中若隐若现,手中的星陨刃沾满魔气,正一步步向他走来。识海中突然闪过烛阴的警告:“虚灵幻境会放大内心恐惧,唯有直视真相才能破局。”
小陨星狮的处境更加惊险。它跃入血海的瞬间,四周的海水化作金色沙砾,记忆中的星陨山脉出现在眼前。但山脉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熟悉的洞穴中传出幼兽的哀鸣——那是它被魔尊追杀的场景。金色锁链挥向冰层的刹那,沙砾突然凝结成虚灵守卫的面孔,每一张都带着嘲笑:“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住口!”小陨星狮的怒吼中带着哭腔,却在此时听见苏璃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小陨,记住星光的温度。”幼兽猛然抬头,看见虚灵幻境的缝隙中渗入一缕星辉,那是它曾在苏璃掌心感受到的温暖。它张开嘴,将星光吞入腹中,金色兽瞳重新亮起战意,锁链挥出的瞬间,幻境如玻璃般碎裂。
苏璃这边,魔尊残魂的幻象已逼近眼前。她闭上眼睛,全心感受体内的混沌本源——即便被封印,那份与光明之心的共鸣依然存在。当魔尊的爪子触到她咽喉的瞬间,她突然睁开眼,瞳孔中亮起微弱的乳白色光芒:“你不是真的,我也不会困在这里。”
星陨刃上的创世神纹应声亮起,幻象如雾气般消散。苏璃发现自己站在血海中央的高台上,正义之像的断剑正插在她脚边,而小陨星狮的金色锁链,正从上方的裂隙中垂下。她握住锁链的刹那,听见洛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璃,清瑶被困在怜悯之像的幻境里!”
三人在智慧之像的回廊汇合时,清瑶正蜷缩在墙角,灵脉藤蔓缠绕着她的手腕——她的幻象中,自己亲手掐断了所有灵脉,导致神界生灵涂炭。小陨星狮将星光注入她眉心,清瑶猛然惊醒,看见苏璃手中的两颗虚灵珠,才终于松了口气。
“正义之像的珠子在血海深处,而怜悯之像...被虚灵巨蟒守护。”洛尘展开玉简,上面投影出古殿的结构,“但根据星图显示,两颗珠子的能量反应重叠了——巨蟒可能同时守护着两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