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凌心中顿时燃起了怒火,他急忙跑到一旁那威严矗立的葡萄氏-红门面前,急切地说道:“大人!那个人过去了,还踩着这红泥,按照咱们之前定下的规矩,他应该受到惩罚呀!”演凌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他本以为规矩是公平的,谁违反都要受罚。
然而,葡萄氏-红门却一脸漠然,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踩就踩呗,这关我什么事啊。”那语气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仿佛之前的规矩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演凌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整个人都有些失态地喊道:“哎!为什么他过去了你就不说他,而我之前只是不小心过去了一次,你反而还让我把这红泥给铺平,这太不公平了!”演凌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葡萄氏-红门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说道:“哼,我看你是踩了就是踩了,我看别人没踩就是没踩,你能说过我吗?哼!”那语气绑架至极,仿佛他就是这世间规矩的唯一主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演凌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葡萄氏-红门,大声质问道:“红门大人,你也太流氓了吧!这哪还有一点公平可言?”在演凌心中,公平和正义是他一直坚守的信念,而眼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
葡萄氏-红门听了演凌的指责,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更加绑架地说道:“我就是流氓,我怕谁呀!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关入大牢。你本就是个刺客,难道还能享受到人民的待遇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仿佛只要演凌再敢多说一句,就会立刻将他投入黑暗的牢房。
演凌咬着牙,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在这强大的威压之下,他也只能暂时将怒火压抑在心底。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却又不得不沉默下来。
南桂城外的官道上,干燥的红泥被晒得发白。刺客演凌跪在路中央,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悬成浑浊的水滴。他手上的羊毫笔已经磨秃了尖,笔杆上沾满红泥,像根烧焦的枯枝。
\"你太流氓了!\"演凌突然摔碎砚台,墨汁在红泥路上炸开黑色的花,\"三个月没下雨了,这些红泥干得能当纸用,凭什么非要我记这些下作账目?\"他指着自己刚写满的竹简,\"我踩过的要记录,别人踩过就无事,这不是明摆着勒索我吗?\"
葡萄氏-红门坐在榆木官轿里,轿帘用象牙钩半卷着。他慢条斯理地翻着青皮账簿,翡翠扳指在算盘珠上轻轻一磕:\"哼,你不但要记录自己踩过的红泥,\"突然将算盘掷出轿外,檀木珠子哗啦散落一地,\"就算别人踩过的,你也得给我记清楚。\"
演凌看着滚到脚边的算盘珠,其中一颗裂开的珠子里爬出只红蚁。不远处几个税吏大摇大摆走过,官靴在红泥上留下深坑,却无人记录。红门从轿窗探出半截象牙笏板,板尖挑着演凌的下巴。
\"敢漏记一处,\"笏板在演凌喉结上压出凹痕,\"库房里的老鼠正好缺个伴读。\"
\"红门大人!\"演凌的膝盖陷在滚烫的竹简里,新写的墨迹被汗水晕开,\"您这账簿哪有一丝公平可言?\"他的指甲抠进砚台碎片,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残墨。
红门突然掀开轿帘,官服上的鹭鸶补子在烈日下泛着青光。他抖开一卷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演凌的字迹:\"公平?你独自一人闯进南桂城的时候虽然经常失败,但是,你也有想过公平吗?\"绢布突然甩在演凌脸上,蒙住了他的视线,\"去年冬月到今年正月,那些被记在要抓那些名册上的单族人,你怎么不和他们说公平?\"
演凌的呼吸在绢布下变得急促。记忆中的雪夜突然涌来——十二本名册堆在抓捕角落,最上面那本还沾着指印形状的同意书等。他的牙齿咬破了绢布,纤维混着铁锈味塞满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