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挣扎着起身,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我和林晓梅一起配制中和剂。”他掀开铅盒,铂金催化剂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却仿佛散发着致命的气息,“这东西的辐射量,需要两个人交替操作。我受过专业训练,能撑得住。”
地下实验室里,惨白的灯光下,林晓梅将催化剂放入反应釜,金属接触液体的瞬间发出刺啦声响,紫色烟雾腾空而起,如同恶魔吐出的毒息。“快戴防毒面具!”她大喊,却发现杨涛已经徒手转动阀门。辐射警报器尖锐的鸣笛声中,她看见杨涛脖颈的皮肤开始溃烂,鲜血不断渗出,却仍在嘶吼:“加大盐酸剂量!不能停!”
地面上,彭博的敢死队点燃浸满煤油的茅草。浓烟与毒气在空中纠缠,形成巨大的蘑菇云,遮蔽了半边天空。他挥舞着燃烧的火把冲向日军毒气车,火焰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然而,在即将接近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气浪将他掀飞,重重摔在碎石堆里。朦胧中,他看见赵刚的骑兵连在毒雾中穿梭,马蹄扬起的不是尘土,而是带着剧毒的黑沙,战士们的咳嗽声和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朱宸站在鹰嘴崖最高处,用望远镜观察战局。他看见国民党军的部队正在十里外徘徊,既不进攻也不撤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看见日军的毒气部队开始架设第二波发射装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山寨;更看见矿洞入口处,左然正抱着电台与延安进行最后的联络,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加密文件,那些文件里藏着日军的滔天罪行。
“报告!中和剂配制完成!”林晓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和压抑的恐惧,“但需要用旋翼机在高空喷洒,才能覆盖整个毒气云团!可飞机一旦进入毒雾区......”
朱宸握紧腰间的手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血痕:“我去开飞机。作为指挥官,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不行!”杨涛的声音突然插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力气,“你是指挥官,我来。”画面切到实验室,他的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却仍在穿戴飞行服,破损的皮肤与布料粘连,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剧痛,“记得我在22世纪是试飞员吗?这种高空作业......我比你们更有经验。”
“我和你一起去!”林晓梅扯掉染血的手套,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旋翼机的平衡系统需要双人操作,而且......”她举起装有中和剂的金属罐,罐身冰冷刺骨,“这东西需要人工控制喷洒角度。我们一起,一定能行!”
当旋翼机轰鸣着冲向毒雾弥漫的天空时,螺旋桨卷起的气流掀翻了地面的杂物。朱宸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悄悄掏出全家福照片。照片上女儿画的太阳被血迹晕染,但笑容依旧清晰。他对着照片轻声说:“等爹打完这场仗,一定带你去看真正的太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守护住这份希望。”
地面上,彭博从废墟中爬起,捡起半截烧焦的马鞭。他望着天空中与毒气云团搏斗的旋翼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所有活着的弟兄听着!给老子把战歌唱起来!让小鬼子知道,中国人就算死,也要站着死!”苍凉悲壮的歌声响起,战士们用嘶哑的嗓音吼出心中的愤怒与不屈,歌声穿透毒雾,在山谷间回荡。
而在重庆,蒋介石看着左然发来的毒气战影像资料,画面中中毒的百姓痛苦挣扎,战士们在毒雾中浴血奋战。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一旁的戴笠低声说:“委座,这视频一旦公开......”
“立刻联系延安。”蒋介石突然打断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说第三战区的行动是个别将领的私自行为,我们愿意......”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阴沉的天空,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愿意提供医疗物资,共同抗日。但绝不能让共产党借此壮大......”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消散的毒雾时,旋翼机摇摇晃晃地迫降在山寨广场。机身布满灼烧的痕迹,螺旋桨已经扭曲变形。林晓梅搀扶着昏迷的杨涛走下飞机,他们的防护服破损不堪,皮肤上布满辐射造成的灼伤。他们的身后,是劫后余生的欢呼,以及远处重新升起的炊烟,那袅袅青烟仿佛是生命的希望。但没有人注意到,在日军撤离的方向,一辆黑色轿车正驶向南京——车内的军官正在向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发送密电:“紫云山寨掌握未来科技,建议启动‘灭星计划’。”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而紫云山寨的战士们,早已做好了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他们将用生命扞卫这片土地,守护心中的信仰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