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传令兵突然冲进来跪倒，铠甲上的露水在地砖上洇出个\"南蛮入侵\"的图案。吕蒙撑着桌案起身，听见自己骨头发出\"乐不思蜀\"的牌局结束时竹简相撞的脆响。江风卷着晨雾灌进大帐，案头的纸页哗啦啦翻动，露出某页角落里的涂鸦——不知哪个小兵画的\"诸葛连弩\"，箭槽里塞满了\"杀\"牌。

正午的日头突然毒起来。吕蒙站在城头看江面漂来的新尸，那些泛白的铠甲在阳光下闪得像\"仁王盾\"。对岸飘来蜀军的战歌，词儿竟是改编的\"单骑救主不嫌累，七进七出杀个够\"。他握紧垛口的青砖，碎石屑扎进掌心的旧伤——那是去年在逍遥津被张辽的\"突袭\"所伤。

\"大都督，喝口水吧。\"亲兵捧着陶罐的手在抖。吕蒙望着罐底沉淀的泥沙，突然想起游戏里\"酒\"牌的描述：饮鸩止渴，向死而生。他仰头灌下混着沙砾的凉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在默数\"杀\"牌的数量。

暮色突然染红了江面。吕蒙数到第三十七个尸袋时，听见医帐那边爆发出哭喊。有个小兵抱着同乡的尸体嚎啕：\"说好要一起凑'桃园结义'的！\"陆逊正在训斥偷药材的士卒，那少年将军的声音劈了叉：\"你们这是'顺手牵羊'牵到阎王殿了！\"

更漏突然停了。吕蒙盯着案头的沙盘，江陵城的模型正在被蚁群啃噬。他伸手碾死几只蚂蚁，粘稠的汁液沾在指尖，像极了游戏里\"毒\"牌的标记。月光从帐顶的破洞漏下来，在沙盘上照出个\"闪电\"符号的轮廓。

子时的梆子响了第二遍。吕蒙突然抓起案头的《江防要略》往火盆里扔，纸页蜷曲成\"无懈可击\"的符咒形状。火苗蹿起时他看见周瑜的脸在烟雾里浮现，那个永远骄傲的男人笑着说：\"吕子明，你的'克己'终究克不住天命。\"

黎明前的黑暗突然浓得呛人。吕蒙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像破风箱，每次喘息都带出\"铁索连环\"的金属摩擦声。陆逊跪在榻前泣不成声，少年将军的银甲映着晨光，晃得人想起游戏里\"白银狮子\"的闪光。

\"省着...药材...\"吕蒙突然抓住陆逊的护腕，铠甲上的云纹硌得他掌心发疼。远处传来新兵操练的口号，混着老兵嘶哑的\"杀！杀！杀！\"。他望着帐顶飘动的帅旗，那上面的\"吕\"字正在晨光中慢慢褪色，就像被弃掉的\"杀\"牌沉入弃牌堆。

最后的意识突然清晰起来。吕蒙看见江面上漂满竹简，每片都写着\"克己\"，却被浪头打成\"克疫\"。对岸有白袍小将踏浪而来，手中青龙偃月刀划过水面，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闪\"牌的光晕。他想起那年站在关羽墓前，风中似乎有声音在说：\"这局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