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私的弟弟(1 / 2)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个学期在景辰的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学校里的点点滴滴,那些与同学一起学习、玩耍的日子,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他记忆的天空。如今,假期已悄然而至,景辰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准备在这个温馨的港湾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回到家的景辰,仿佛化身成了勤劳的小蜜蜂。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进窗户,他便早早起床,帮父母分担家务。扫地、拖地、洗碗,这些看似琐碎的小事,在景辰眼中却是表达对父母爱意的方式。他深知父母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自己能做的虽然不多,但每一份努力都饱含着对家庭的深情。

午后的时光,景辰会陪着母亲陈秀芸在菜园子里忙活。陈秀芸手把手地教景辰如何分辨蔬菜的种类,怎样给蔬菜浇水、施肥。景辰学得认真,看着一棵棵嫩绿的蔬菜在自己的照料下茁壮成长,心中满是成就感。夕阳西下,父子三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品尝着陈秀芸做的美味晚餐,一边谈论着学校里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小院的每一个角落。这样宁静而美好的日子,让景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幸福。

然而,这样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在某一天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景辰正安静地坐在屋里,帮着母亲整理着衣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与安宁。

突然间,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声音仿佛是从院子里传来的,而且听起来异常激烈,让景辰的心头猛地一紧。他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折叠的衣物,顾不上和母亲打招呼,便急匆匆地朝着院子跑去。

与此同时,母亲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同样放下手中的活计,紧跟着景辰一同奔向院子。

只见到陈锦松和陈施泽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而且他们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气氛异常紧张。

陈施泽原本就涨红的脸此刻愈发充血,像极了熟透的番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只见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那声音犹如惊雷乍响,震得周围人耳鼓生疼:“哼!如果你们非要这头耕牛,那就痛痛快快拿出来一万多块钱!”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陈锦松一家,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要是你们能干脆利落地掏出这一万多块,我二话不说,立马把这头耕牛双手奉上。但要是拿不出来钱,就别在这儿跟我废话,牵着这头小牛,还有一千块,连滚带爬的给我滚回你家去!少跟我提你们养了它多久,付出了多少心血,在我这儿,拿不出钱,其他的一切都是扯蛋!”他一边叫嚷着,一边还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怒与不满,通过这剧烈的动作统统甩出去。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浓烈的愤怒和不满,仿佛这头耕牛不仅仅是一头牲畜,而是他的命根子,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死死攥在手中的宝贝,容不得旁人染指半分。

陈施泽心里跟明镜似的,对陈锦松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早些时候,陈锦松的女儿重病卧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场凶猛的暴风雨,瞬间将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打得摇摇欲坠。为了给女儿治病,陈锦松四处求医问药,家中的积蓄如流水般迅速耗尽,还因此欠下了一屁股外债。

而如今,景辰又在县城里念书,各种学杂费、生活费如同沉重的担子,压得陈锦松一家喘不过气来。陈施泽暗自盘算着,以陈锦松家现在的经济状况,要拿出一万多块钱,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儿,陈施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他笃定,这头耕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最后都毫无疑问会落入自己囊中。在他心中,这场关于耕牛归属的纷争,已然胜券在握,陈锦松一家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陈锦松听闻陈施泽这番蛮不讲理的言论,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直往上冒,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他双眼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陈施泽,那目光好似要将对方穿透。

他抬起一只手,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陈施泽,嘴唇因为过度气愤而微微发紫,声音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一年到头,你能真正照顾这头牛几天?”陈锦松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从春到冬,寒来暑往,哪一天不是你嫂子在费心费力地照顾它!天还没亮,她就去割最新鲜的草料;逢年过节,别人都在休息,她也不敢对这牛有丝毫懈怠。这牛身上,全是你嫂子的心血,你凭什么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要把它据为己有?这头牛怎么能归你呢!”

陈锦松的话语中,满是对陈施泽的极度失望和深深的愤怒,那是多年兄弟情分被肆意践踏后的痛心疾首,是面对不公时压抑已久的愤怒宣泄。

陈锦松心中清楚得如同一面镜子,自家如今的经济状况可谓是捉襟见肘,窘迫不堪。早些年为了给重病卧床的女儿治病,家中积蓄早已如流水般散尽,还背负了沉重的外债,那些债主的催款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如今,儿子景辰又在县城念书,各种开销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这个家喘不过气来。在这样的艰难处境下,要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万多块钱,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切实际。

然而,即便明知希望渺茫,陈锦松却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那头耕牛,凝聚着媳妇陈秀芸无数的心血与汗水。他怎能忘记,在炎炎烈日下,陈秀芸顶着似火骄阳,穿梭在草丛中,精心挑选最鲜嫩的草料,只为让耕牛吃得更好;又怎能忘记,在凛冽寒冬,陈秀芸不顾刺骨的寒风,一次次走进牛棚,为耕牛送去温暖与关怀。每一次给牛添水、每一回清理牛舍,都饱含着陈秀芸对耕牛深深的关爱。

陈锦松深知,这头牛对于陈秀芸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一头牲畜,而是她付出无数心血的结晶,是她尊严的象征。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哪怕明知胜算极小,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媳妇扞卫这份心血,守护她的尊严,绝不让陈秀芸的付出就这样付诸东流。

陈锦松心里无比清楚,自己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肩负着旁人无法替代的担当与责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里,妻子的辛劳付出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这份对家庭的守护,对妻子心血的扞卫,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成为他义不容辞的使命。他明白,此刻自己的每一次坚持,每一份努力,都承载着家庭的尊严与希望,这是身为一家之主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在困境中必须坚守的信念。

景辰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争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兄弟俩之所以会吵得如此不可开交,竟然是因为家里那头耕牛的归属问题。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兄弟俩产生了如此严重的分歧。

陈施泽这些年在外打工,凭借着一些机遇和自身的精明,着实赚了不少钱,家境也随之变得颇为富裕。日子一长,财富仿佛成了他傲慢的资本,那原本朴实的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让人厌恶的傲慢与自负。

此刻,在这场关于耕牛归属的争执中,他双手紧紧抱胸,身子微微后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地上下打量着陈锦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慢悠悠地开口道:“哥,你就别白费力气跟我争了。你瞅瞅你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混出个像样的名堂。这牛就算给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依我看呐,你根本就养不好,最后说不定还得把这牛给糟蹋了。”那语气,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仿佛陈锦松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失败者。

陈锦松听着陈施泽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额头上,条条青筋也因愤怒而高高鼓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大声怒喝道:“陈施泽,你别太过分了!这牛打从一开始就是家里的共同财产,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容不得你在这里肆意妄为,想怎样就怎样!”那声音,犹如雷霆般震耳欲聋,饱含着多年兄弟情谊被如此践踏后的愤怒与痛心。

陈秀芸眼见着兄弟俩怒目相向,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引爆的火药桶,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乱爬。她脸上满是担忧与惊恐,脚步匆匆地赶上前去,双手在空中急切地挥舞着,试图平息这场一触即发的纷争。

“都别吵了,求求你们了!”陈秀芸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几近哀求地说道,“你们可是亲兄弟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呀?非得闹成这样吗?”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委屈,接着说道,“这牛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悉心照料,寒来暑往,从未间断,大家心里可都跟明镜儿似的。”她的目光在兄弟俩之间游移,期望能唤起他们的手足之情,让这场争吵就此打住。